“若是寻到,便先笔钱买下来,事后我再用俸禄补全便是。”
“等女子带回,我自然有办法让节帅纳妾。”
张昶说罢,高进达也颔首道:“如此甚好。”
“节帅此等身份,日后必然要与名门缔结,等我在陇西安稳后,便会前往剑南道、关内道、山南道和长安拜访名贵。”
“此外,我们理应在长安购置进奏院,以节帅权柄,恐怕许多名门都会舍得庶女……”
“庶女?!”张昶瞪大眼睛道:“庶女怎么能配节帅?起码也得是名门嫡长,亦或者宗室郡主、公主才行!”
“你……”高进达被张昶弄得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名门虽说已经落魄,但名门依旧是名门。
刘继隆虽然执掌陇西权柄,但毕竟是牧奴出身。
况且陇西只需要在庙堂上有人为陇西发声,不论庶女、嫡女都有这效果,没有必要纠结嫡女还是庶女。
至于张昶口中的郡主、公主,高进达则是直接忽视了。
“罢了,先喝酒吧。”
高进达举杯与张昶碰杯,随后二人便加入了踏歌的队伍中。
是夜,正堂内外踏歌声不断,吵到子时才渐渐平息。
翌日,刘继隆早早便前往了东边的国殇墓园,同时命高进达、崔恕二人起床后前往国殇墓园寻找自己。
午后,二人悠悠转醒,洗漱过后便前往国殇墓园寻找刘继隆。
他们找到刘继隆的时候,刘继隆正在用米酒擦拭那些新亡的将士墓碑。
“来了?”
刘继隆蹲在墓碑前擦拭,头也不回的询问二人。
“节帅,我二人来晚了。”
高进达与崔恕连忙作揖,刘继隆却背对着他们笑道:“是我太着急了。”
他话音落下,墓碑也被擦满了米酒,而他也缓缓站了起来,前往下一块墓碑擦拭。
高进达与崔恕对于刘继隆此举感慨万千,毕竟从未有人能为麾下将士修建墓园,更别提挨个祭奠墓碑了。
“高进达,我准备擢授你为都护府长史,崔恕为录事参军,你以为如何?”
刘继隆轻描淡写开口,结果给了高进达陇西第三人的位置。
“节帅,下官刚刚来到陇西,尚不熟悉政务,仓促任命下官为都护府长史,恐怕……”
“无碍!”刘继隆打断了高进达的推辞,直接任命道:
“即日起,你便是都护府长史了,此外崔恕为录事参军。”
“陈靖崇在渭州离不开,张昶能力暂时不足,陇西十六万军民的治理,还得靠你们才行。”
刘继隆对二人委以重任,二人闻言纷纷作揖:“受节帅信赖,下官定不辱命!”
“好了。”刘继隆起身扶起二人,接着吩咐道:
“你们二人现在返回衙门,拟定一份都护府文臣文册给我。”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才品配位。”
“下官领命……”二人应下,随后在刘继隆的示意下,先后离开了国殇墓园。
当日入夜前,二人便将都护府的文册拟定好,呈交给了刘继隆。
刘继隆简单翻阅,确定没有问题后,便让他们在狄道新修陇右都护府。
他的态度已然明了,收复陇西全境后,接下来便是陇右道,也就是陇西与河西。
当然,河西他不会收复全境,但人口要地他必须掌控在手上,例如凉州。兴许他收复凉州,将河西归义军与朝廷的联系断绝,反而能保全河西归义军。
他的心思,高进达和崔恕并不清楚,但从新建陇右都护府来看,他们也能猜出刘继隆想要收复陇右道。
这么想着,二人及河西而来的那些官员都充满了干劲。
接下来大半个月的时间,高进达与崔恕将八州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
刘继隆少了许多负担,张昶则是直接解放,可以专心经营临州军政了。
相较于他们,前往灵州的陈瑛则是经历了一波三折。
四月初,当他们抵达灵州的时候,四百精骑已然少了十余人,剩余者甲胄染血,民夫也有百余名不知所踪。
他们的出现,让驻守灵武的朔方军警惕起来。
好在此前他们来过灵武,经过身份盘查,这才得以进入灵武城内。
“嘭!”
“娘贼的,就不该听信那些猪犬的话!”
走入驿站屋内,与陈瑛同行的校尉杨信将包裹砸在了桌上,愤慨道:
“说什么朝廷以安党项,结果还不是遇到党项人了!”
“一路畅通无阻,结果在盐州折了十二个弟兄!”
他愤慨怒骂,陈瑛也气得不轻,但现在他更多的是劳累。
“好在骨骸都留下来了,带回临州也能好好安葬。”
“这次生意做完,我们也就能回家了。”
陈瑛疲惫中带着丝解脱,旁边的杨信闻言也点了点头。
不多时,二人先后洗漱干净并换上锦衣后,方才抱着小箱子走出驿站,登上了一辆马车。
“这锦衣,怕是使君都没穿过,我们得弄个几十件,给使君他们送去才是。”
杨信摸着身上绵柔细滑的锦衣,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