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等下个月我们就能清楚下降了多少水位。”
“好!”刘继隆颔首,接着又问道:“水转翻车的水位怎么样?”
“没入水中六尺,取水正常。”陈靖崇回应道。
二人交谈间,刘继隆便已经确定了今年的旱情,不太可能影响到五泉。
不过河临渭及广袤的陇西各地,那就说不准了。
刘继隆目光扫视众人,随后深吸一口气:
“老实训练学习,七月末抢收后,我们立即出兵收复河州!”
“是!!”
在他们的应和声中,五泉的陇西归义军便继续蛰伏了起来。
不过相较于他们的蛰伏,河西的战争却并未停止。
伊州虽被张议潮收复,可张议潮只收复了伊州的治所伊吾县。
伊州有两县,分别是治所伊吾县和所辖的纳职县。
张议潮收复伊吾县后,西州和庭州的仆固俊、安宁便献出图籍,投靠了张议潮。
不过这种投靠只是名义上,实际上二人依旧在西域扩张势力。
西域游荡的许多回鹘部落并不认可仆固俊和安宁,因此他们聚集在伊州境内的纳职,频繁入寇敦煌与伊吾。
此前由于东征紧要,张议潮一直没有处理他们,而今凉州收复,张议潮也不再忍耐,于四月挥师西进,进击纳职的回鹘部族。
张议潮所率三千甲兵,行军十余日,进至纳职附近。
由于此前伊、沙二州几次没有反击,因此纳职地区的回鹘人根本没想到张议潮会提兵杀来。
毫无防备的他们被张议潮指挥大军四面围攻,河西将士奋勇冲杀,纳职城就近五十里内横尸遍野。
城外的回鹘贵族们抛弃鞍马,走入纳职城,把牢而守。
若是放在曾经,张议潮只能望城兴叹,可这次他带来了刘继隆发明的山丹投石机。
经过十台投石机的狂轰滥炸,河西军围城十日后,城墙不堪重负而坍塌,大军杀入城内,街巷横尸无数。
这次战役,河西军大获全胜,收夺驼、马、耕牛上万头匹,收复纳职城。
西州的仆固俊与庭州的安宁得知消息,纷纷派使者送来骏马,生怕张议潮继续西进。
“淅淅……”
一桶水冲刷了纳职衙门院内的血迹,头发半白的张议潮负甲坐在了主位,发出了疲惫的低吟声。
李恩、索忠顗、王景翼等人纷纷坐在主位之下的位置上,看着兵卒们清洗血迹。
“这纳职城,昔年尚有两千余口汉人,如今却连三百口都凑不足了。”
“想要凭此地西征五百余里外的西州,恐怕短期内是不可能实现了。”
“俘虏的那七千多口回鹘男、妇,也不能留在这里,以免生乱。”
李恩坐下后,简单描述了纳职城内的情况。
虽说收复了纳职,可纳职的人口却被回鹘人祸害得只剩数百口。尽管俘虏了七千多口回鹘人,但却不能把他们安置在这里,这让李恩有些头疼。
“送到凉州去吧。”
此时的张议潮还不知道东边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凉州人口众多,容纳七千口回鹘人不成问题。
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衙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高鼻深目的将领走入衙门内,急匆匆的来到堂内,将手中书信递给了张议潮。
“节度使,沙州急报!”
张议潮从他手中接过急报,迅速打开,随后眉头紧皱的看完了其中内容。
“怎么了?”
李恩眼见张议潮皱眉,连忙询问起来。
张议潮合上书信,揉了揉眉头道:“进达传来消息,西海的吐浑准备来劫掠沙州,希望我派军回援。”
“土浑这帮狗杂!”李恩忍不住骂道,而索忠顗也起身作揖道:
“好不容易收复纳职,始终得派人驻守,我麾下索晖有才干,可率两团步卒驻守此地。”
“不必了……”张议潮皱眉回绝,目光看向王景翼:“你让康通信率两团兵马留驻,给他留下足够吃半年的粮食。”
“末将领命!”王景翼作揖应下,索忠顗则是脸色难看。
李恩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不识大体,毕竟张议潮已经把会州这种不输甘州的富庶之地给了索勋,索忠顗竟然还想图谋纳职。
“大军休整一日,明日开拔返回沙州。”
“是!”
随着张议潮下达军令,众人纷纷退出衙门,通知各团兵马明日撤退。
翌日,大军留下伤兵和两团兵马在纳职休整,其余两千四百余人跟随张议潮撤回伊吾,准备在伊吾休整后返回沙州。
自纳职往伊吾而后归敦煌近八百里,张议潮率军短暂在伊吾休整后,当即直下敦煌。
入境敦煌后,张议潮没有前往敦煌城休整。
为了避开敦煌、寿昌的土浑探子,他昼伏夜出,率军突入昆仑山,在甘泉水上游遇到了吐浑军,随即摆阵作战。
面对张议潮神兵天降的行为,吐浑军不敢交战,狼狈逃归土浑境内。
张议潮挥师追击一千多里,军队深入大雪山,活捉土浑宰相三人,俘虏土浑军三百多人,收夺驼马牛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