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关注的“利”的问题。”
“若是以法制措施固定漕运法中的奖惩内容,则大事可定!”
裴休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李忱听后觉得事有可为,当下便追问道:“漕粮虽定,税钱何解?”
对此,裴休也不假思索道:“自天宝年间以来,各藩镇设置邸阁官府所设储存粮食等物资的仓库,常常储存茶叶待价出售,以此获利。”
“对于商人的其他货物,则额外强征赋税,盘剥过往客商、行人。”
“臣以为,藩镇储茶卖茶已经成为事实,朝廷不如准许各镇储茶,但需要定下规矩,令各藩镇不可擅自对商人、行人收税。”
“若是私下对商人、行人收税,则革除其储茶资格。”
“此外,朝廷可将“山泽宝冶”之权收归盐铁使所有,如此应该能增加税钱……”
三言两语间,裴休就定下了一个大方向,而李忱虽然不知道是否可行,但见裴休信誓旦旦,因此便舒缓了语气。
“裴侍郎所献之策实乃良策,朕愿任裴侍郎为盐铁转运使,为朝廷解决钱粮之难。”
“臣裴休谢上恩,上千万岁寿!”
裴休闻言缓缓作揖,而李忱也算是将武备松弛、钱粮难以为继的两件难事解决了。
见李忱扫视群臣,一名正五品官员走出队伍朝李忱作揖。
“陛下,吐蕃洛门川讨击使论恐热请入长安来朝。”
“论恐热?”李忱略皱眉头:“他为何来朝?”
“听闻河陇粮乏无雨,论恐热欲归顺我大唐,只为求河渭节度使。”
礼部官员这般说着,可李忱却十分敏感,他冷哼道:
“此僚残暴,所谓归顺,无非是借我朝天威,欲重振旗鼓罢了。”
“他若来朝,且晾他些日子再驱逐关中!”
“臣领上谕……”礼部官员恭敬应下,而李忱眼见诸臣无事,眼神示意了身旁一名宦官后,便起身向偏殿走去。
“退朝——”
宦官高声唱礼退朝,卢商、裴休及诸位正四品以上官员在宦官的指引下前往偏殿。
不过走在队伍最前方的,却是一名在刚才庙堂上未曾发言的老臣。
若是没了身上那身紫袍,他恐怕在队伍之中并不起眼。
队伍走入偏殿,官员们以老臣为首,在他的带动下向高位的李忱行礼唱声。
“上千万岁寿……”
“平身吧。”
李忱颔首应下,随后开门见山道:“先前沙州僧人悟真所言,朕思绪良久,却迟迟拿不定主意。”
“收复陇右、河西之地,乃是我大唐先帝的夙愿,况且河陇之地离关中较近,若不收复,便有受吐蕃侵扰之忧。”
“只是那河陇之地十番五汉,城外还有回鹘、嗢末等胡杂纵横。”
“此等局势,收复不易,想要守好更是难上加难。”
“朕召诸位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李忱将收复河陇的利弊和他的担忧都说了出来,诸臣面面相觑,最后是卢商率先开口作揖道:“臣……并不建议出兵河陇。”
为了避免众人说他胆怯,卢商解释道:“河陇诸州虽然看似分裂,可一旦朝廷动兵,他们便会聚拢一处反抗朝廷。”
“河陇之番兵,少说也有十万之数,而神策……”
卢商说着说着却支支吾吾起来,李忱皱眉:“神策军如何?”
“神策军……”卢商迟疑片刻,刚想说出来,却见李忱身旁的几名宦官死死盯着他。
这四名宦官年纪不一,看向他的眼神却充满了警告意味。
“神策军需要防备的藩镇太多,即便出兵也只能派出两三万人。”
“即便拿下河陇,可还需要驻守河陇,派遣足够多的将士。”
“眼下国库钱粮不足,出兵收复河陇,着实有些……”
卢商一改话锋,几名宦官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而卢商身旁的几名官员略微皱眉,却无一人反对他所说。
“卢侍郎,我记得河陇屯田较多,昔年河陇地区的屯田收入占当时朝廷屯田的三分之一,是否?”
裴休突然开口询问卢商,卢商颔首道:“昔年确实如此,可如今经过吐蕃百年祸害,早已不如当年。”
卢商这话倒是不假,开元之前的河陇地区农业发达,大唐在此采购的粮食数量位居全国第一。
史载“桑麻翳野、闾阎相望,天下称富庶者无如陇右”。
河陇沦陷后,大唐丧失了这片面积很大的屯田区域,粮食储备锐减。
为了防御吐蕃,不得不在关中屯扎十余万大军,而关中自战乱后经济难以复振,完全依靠从河南和江淮等地的转运,使得朝廷财政负担极为沉重。
如果现在的河陇还和百余年前一样,那不管是谁都会积极收复当地。
可问题在于,现在的河陇连自给自足都困难,就连名义上可以调动河陇诸州的论恐热都因为缺乏粮食,不得不来大唐求援。
这样的河陇地区,即便收复了,也需要很大的心力与钱粮去重建。
大唐君臣没那么多心力,国库里更没有那么多钱粮。
因此在卢商等人看来,收复河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