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将印章送入他怀中。
“我不日将向大唐上表,请大唐册封我为河湟节度使,并出兵收复廓州。”
“届时我往返鄯、廓之地,鄯州便交给你做主了。”
尚婢婢还是一如既往的画着饼,要知道即便他拿回鄯州三城,他麾下也不过就八九百甲兵,三四千轻兵罢了。
这点兵力想要收复廓州,和痴心妄想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为了安抚拓跋怀光,尚婢婢还是先把饼给画出来了。
反正他现在有河西做靠山,根本不怕拓跋怀光对自己下手。
“这……这……”
拓跋怀光想接又不敢接,最后还是尚婢婢强行塞他怀里,他这才接下了印章。
“那末将便接下了……”
“这就对了,怀光!”
尚婢婢明明心里十分不舍,却面上装作十分大度。
“好了。”他转头看向刘继隆:“刘果毅,请命贵部兵马送粮入城吧。”
刘继隆未曾说话,只是颔首之后示意张昶。
张昶心领神会,他先率一百精骑入鄯城查探情况,直到确认没有埋伏后,这才返回阵前,眼神回应刘继隆。
见状,刘继隆便命尚铎罗押运他们身后那不足一万石的粮食入城。
这些日子他们消耗不少粮食,原本起运的一万石粮食,如今恐怕就剩九千四五百石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不是所有粮食,因为刘继隆还要护送六千口汉民前往山丹,因此他只运了八千石粮食进城,剩下一千五百石作为大军返程的粮食。
这点他和尚婢婢早就商量过,因此尚婢婢也没有反对。
“驾!”
“唏律律……”
眼看着一车车粮食进城,鄯州的兵卒纷纷伸长了脖子,生怕那些粮食脱离自己视线后便会消失。
在此期间,刘继隆一直观察着鄯州兵卒的举动,因此在看到他们死盯着粮食的时候,他便知道鄯州粮食不足了。
知道鄯州缺粮后,刘继隆便不再担心尚婢婢安危了。
八千石粮食虽然多,但也不过就够鄯州两万多百姓省着吃一个月罢了。
一个月后,如果没有尚婢婢弄来新的粮食,这群人恐怕就要饿肚子了。
这么想着,刘继隆也策马跟着尚婢婢马车进入了鄯城。
对于鄯城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脏乱差,街道上满是牲畜与人的粪便,沿街的屋舍不是废墟就是破破烂烂的。
看到好好的鄯城被拓跋怀光治理成这样子,刘继隆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但凡他治下有两万多百姓,还不用考虑民族问题,他早就玩“高筑墙、广积粮”那一套了。
“吁……”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鄯州节度衙门前。
山丹军与鄯州军将衙门包围起来,生怕自家将军遭遇不测。
刘继隆与尚婢婢等人走入衙门中,尚婢婢当仁不让坐在主位。
轮到次位的时候,拓跋怀光却对刘继隆做出请的手势。
刘继隆倒是没有谦虚,一屁股坐了上去,而拓跋怀光则是坐在了左首第一位。
尚摩鄢坐在右首第一位,依次往后便是他弟弟尚摩曳和尚铎罗、张昶等人。
拓跋怀光那边也坐了一排的人,这其中有他从各州招降而来的人,也有守卫鄯州立功之人。
“怀光,城中还有多少粮草和牲畜?”
尚婢婢入座后,便毫不遮掩的询问起了拓跋怀光。
若是旁人,这个时候肯定会示意有外人在而支支吾吾,但拓跋怀光没有。
他很清楚尚婢婢身后站着的是河西,所以他干脆道:
“城中粮草不足八百石,尚有耕牛三千余头,牧牛五百余头,马匹二千余匹,羊四百余只……”
鄯州的情况一目了然,如果没有尚婢婢带粮前来,恐怕距离分崩离析也不过一两个月了。
刘继隆不知道历史上的拓跋怀光是怎么撑过这段时间的,但他知道鄯州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依附河西了。
“城南和城西,秋收能收获多少粮食?”
尚婢婢没有怪罪拓跋怀光,而是继续笑呵呵询问,似乎局势尚可控制。
见状,拓跋怀光也舒缓了一口气,将情况都交代了出来。
城南和城西的粮食,秋收后顶多收获八万石,顶多支撑鄯州二万六千多军民吃八个月罢了,根本撑不到来年秋收。
闻言,尚婢婢果然看向了刘继隆:“刘果毅,此前借粮二万的约定还算数吗?”
“自然。”刘继隆瞬间明了尚婢婢的想法,无非就是利用自己可以和河西借粮的优势,保持自己在鄯州的地位罢了。
论起心计手段,这尚婢婢还真是名不虚传。
若不是行军布阵差了些,论恐热恐怕早就成他刀下之鬼了。
“那我军借粮二万石,算上此前的一万石,合计三万石。”
“三日后,我令尚摩鄢、尚铎罗率精骑八百,二千马步兵护送贵部与城中汉民前往山丹,将三万石粮食押运来鄯城。”
“此外,城中两方互市还得请刘果毅你拿拿主意,回去后与张甘州说说。”
尚婢婢在扯河西的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