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来说,李仪中在历史上似乎根本没留下什么名字,而他的事迹就连刘继隆都不晓得,可见能力并不出众。
对付这样的一个人,总比要照顾张淮溶和索勋情绪要好太多了。
“昨日的事情,我也已经了解过了,那尚婢婢想在张掖草原驻牧,你是怎么想的?”
张淮深放下磨刀石与长刀,目光深邃的看向刘继隆。
面对他的注视,刘继隆并未显露紧张,只是坦然道:
“若是能将尚婢婢留在甘州也好,论恐热虽然聚兵数万强攻鄯州,可他未必能拿下鄯州。”
“尚婢婢麾下的骑兵,算上受伤的还有一千五百人,倘若论恐热退去,那尚婢婢说不定能重回鄯州。”
“即便无法返回鄯州,可他手中这一千五百骑兵若是能为我们所用,也将是我们东归的助力。”
“嗯……”张淮深颔首,可他紧接着又摇头道:
“如今河陇诸州爆发大旱,论恐热若是无法解决大旱,那河陇便会乱作一团。”
“河陇诸州的汉人尚可东归大唐,可河陇诸州的吐蕃人呢?”
“他们要么南下,要么北上,而南边有大唐的驻兵,不容易进入,也站不住根脚。”
“唯有北边的凉州局势纷乱,最适合他们休养生息,放牧为生。”
张淮深已经从尚婢婢那里得知了河陇的局势,而他也预判了未来河陇各族的走向。
在不知道历史的情况下,他竟然能预判的如此精准,就连刘继隆也不免在心底赞叹。
“刺史所言,也是我所想的。”
刘继隆沉吟片刻后继续道:“正因如此,我想要组建足够的马军,赶在河陇各族崩溃前削弱凉州吐蕃力量,为大军攻入凉州早做准备!”
“你的想法,淮溶此前与我说过。”
张淮深目光深邃:“这也是我传你前来的原因。”
“此战过后,我会从张掖调四百军马给你,尚婢婢那边也会调两千石米,一千只羊给他驻牧。”
“至于剩下的,能不能行就靠你自己争取了……”
“谢刺史!”
刘继隆心里一紧,他很明白张淮深所说的争取是向尚婢婢争取。
“出去吧。”
“末将告退……”
张淮深没有挽留,刘继隆也作揖后转身离去。
是夜,刘继隆在牙帐内保养了一整夜的兵器,并未怎么休息。
翌日清晨,他便早早起床洗漱,来到了鄯州军的营地。
“刘别将……”
营地内,许多鄯州兵卒都向刘继隆打着招呼,刘继隆也笑着颔首回应。
比起昨日作战时,此刻的鄯州军营地内兵马无疑多了许多。
由于尚延心撤退,城内许多伤势不重的兵卒都被转移了出来。
刘继隆昨日回营前看过,鄯州军还有一千五百余人,但其中还有重伤垂危的四十二人住在城内。
这四十二个人不一定都能熬过去,所以鄯州军的实力大概就在一千五百人左右了。
这一千五百人的队伍里,还有不到四百名穿戴扎甲的甲兵,而剩下的都是穿着简易皮甲或皮袄的轻兵。
刘继隆打量着他们,心里则是在想如何将他们拉拢到自己身边。
“刘别将!”尚婢婢的声音突然响起,刘继隆侧目看去,只见尚婢婢已经洗漱好了,此刻正坐在马背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老实说,刘继隆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因为尚婢婢是吐蕃贵族出身,还想着利用自己。
不过现在有求于人,刘继隆倒也没有像昨天一样拒人千里之外。
“尚节度使倒是起得早。”
刘继隆催马上前,随后调转马头,与尚婢婢并排前进。
尚婢婢有心向外走去,刘继隆也紧跟着他。
“刘别将的遭遇,倒是让我感到唏嘘……”
尚婢婢刻意营造出惋惜的气氛,不过刘继隆并不吃这套。
“昨夜张刺史与我说了,张掖愿意拨二千石米,一千只羊给贵部,不知尚节度使怎么看。”
刘继隆将张淮深准备调给尚婢婢的物资说了出来,这让尚婢婢的笑容停滞了片刻。
二千石米虽然很多,但顶多够他们这一千五百人吃两个月,而一千只羊也最多支撑两个月。
算下来,这些物资顶多够他们支撑到来年二月初。
可问题在于,届时的河西才刚刚化冻不久,就算全部化冻,他们也把羊吃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活路。
“刘别将倒不如开门见山。”
尚婢婢没能继续沉着下去,因为他肩头承担着一千五百多人的性命。
“仅靠物资,尚节度使麾下兵马是无法活到入夏的,想来尚节度使也知道。”
“不过我有一想法,不知尚节度使是否愿意了解。”
刘继隆脸上洋溢自信,尚婢婢只能颔首表示:“愿闻其详”
在他的注视下,刘继隆也将自己所想的一切给说了出来。
简单来说就是尚婢婢麾下鄯州兵马接受刘继隆的指挥,而刘继隆将会带他们出击凉州,劫掠凉州五城外的部落。
这其中人口归尚婢婢,牛马归山丹,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