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老板娘出了屋门递给他一块半旧不新的袱子。
“拿去擦擦吧!”老板娘擦了擦洗鱼的腥水,她也不怕客人嫌弃笑着递给大圣一块洗浴的抹布用。
“谢谢!”大圣正欲拿起抹布袱子擦干脸上的血水,不经意间抬头吓了一大跳,人差点倒在老板娘的店门口,幸亏扶住了歪依的梁柱才没有后靠。
老板娘是个长得不像女人的女人,发际线高,头发稀少,顶门心扎了一个毽子辫,大黑痣,缺门少牙,皮肤粗糙,肤色暗黄,这颜值简直丑出了界限,是附近乡镇少数有名的丑媳妇,隔壁伙的没少趁着就餐的功夫对她的外貌点评论足一番数落。
老板娘的品貌在当地少说也是数一数二的丑,她粗俗邋遢的品性闻而广之,擤鼻涕抠鼻屎粑粑样样沾得上光,老板娘没事自个坐着也犯愁啊!
“哇靠,你长得这么丑,还敢出来见我,赶紧回家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见过丑的,没见过这么丑的,大圣吹毛求疵妄图以美色攻击,然而美与色实乃伤人之利器,他一拳暴头将人瞬间击倒,待人倒地之后,嘴角轻轻吹了吹拳上沾的毛发,完全不顾一脸蜡黄像躺歪歪的老板娘。
大圣一脸不屑,撅够嘴巴子,点翘足尖苔,吹出一口仙气,口舌之戾弹飞一根搭上背掌油腻腻的乌丝。
“哇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拳把人放倒之后,大圣推卸责任将黑锅全甩到老板娘的身上。
老板娘摔了一跤栽倒在自家店门口,她倒是自认倒霉全赖自己不小心喽。
“我不过就是给了你一块抹布,你就打了我一拳,天理何在啊!”老板娘顿失所望,她口吐白沫翻眼翻白四肢抽搐湿身躺在水地上撒泼打滚,她一下一下捶打着怒从中来的小胸口,怒问苍天待人不公有甚者遇人不淑。
“为什么上天给小花一副绝美的面容,却给了我一副丑陋的容颜,同样都是爹生娘养的,为什么我就长得这么丑,为什么女娲造人不能公平以待?”老板娘心中憋闷,漩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怅惘的心底好像有十万个为什么,导致她不甘丑恶的影容怒射苍天漂浮的颜影。
云儿在天空中飘荡,一记强烈的信号弹射升云空,老板娘郁闷难消只想知道差异难消的根源由衷。
“丑陋与愚蠢是挂边的,如同红草果,绿草果,黄草果,他们都是草果,只要剥了皮,本质上没什么区别,看人不能看皮要看芯子。”云来云去了无意,老板娘平躺在水平地上仰望淡泊的云彩,求仁得仁,智者见智,她的任善给予大圣良善的因果,她是最好的老师也给大圣上了最好一堂忠诚的课程。
大圣长得不丑也不美,他实在不该嘲笑他人的长相,人的美丑都是爹妈给的,怨不得别人自己耕种。既然改变不了就只能尝试与它和解接受自己一部分的欠缺甚至是不完美,皮相美丑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心灵良善之美丽可以拯救众生,只要每个人固定献出一份信念的爱心,这个世界的保护壳就会变成天壤之别的加固石,三界六道的加固过的外壳就会变得更加强硬有甚至无懈可击。
“对不起喽,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大圣自责道。
大圣非常愧疚,自己独到的偏见,可以伤害一个人脆弱的情绪,他是不愿意这样的,他总是逞一时口舌之快,虽然他的心是好的,但是他也常常事后懊悔。鸭子的嘴巴虽然欠扁,却也实事求是的保护着自己免受残暴的伤害。大圣倔犟的个性是炎炎烈日下沙漠中爬行的蜥蜴龙,保持着固有的美丽却因为竖起的倒刺从而刺伤别人的手臂,总而言之大圣的性格随着出生以及日后的成长变得奇奇怪怪,似乎沉睡的魂魄无形的凝聚有点难以捕捉它鬼卞的姿态。
因为牙尖嘴利的乌喙是可以保护大圣免于伤害,故而他的嘲讽形成一座大山困住了野兽的狰狞,而受困的狐狸只能被迫的咆哮发泄隐秘寒潭的炮火。
“不要了,你还是走吧!”老板娘扭头不理,趴在地上决计不想再见他,地上水迹斑斑,依然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鱼腥味。
小花不该以美色示人,大圣也不该以形象看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圣长久的生活在落后的城镇,他自己经年累月也快变成泥淖中肮污的一把淤泥。大圣不想成为困兽被金字塔压缚在大地脚下,他要用清明的月光来洗净他尘浊污秽的面貌躯体。
小的时候毛二爷爷常常交代大圣:“小孙哪,你不要跟隔壁滴比啊,他们是买滴房子,你是建滴房子。”
大圣自小没了爹娘,一个人靠捡破烂糊口,邻居家的伯伯就劝告他:“有多大滴能力端多大滴碗!”
大圣为了赚钱半夜跑去做搬运,他一天下来干的都是力气活,他单手放下肩上扛的沙袋,不得不叫苦连天:“好累呀!好累呀!”
比他后来两天的同龄男伢就劝诫他老实赚钱:“端别人滴碗,服别人滴管!”
“我不认命,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只有凡人才会去认命,而我孙大圣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缺窍的凡人,我可以拥有短暂的凡人生涯但决不能被其左右,我不能被悲壮的沙流既定谱写生命壮实的哀歌,我势必在格日吉格大沙漠去奔跑填写自己怒放的曲谱!”大圣一定破万象,他坚悍的脚掌突破重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