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一听就是逗人玩的,也只能骗骗年纪小又没拿过针线的小孩。黛玉些微体悟到这其中趣味,但她也不愿继续逗林言,当即搁下针线,正色道:“好,我应了你。”
“那就好。”林言满意地坐回去,还没坐稳,就看到姐姐并紫鹃、雪雁笑成一团。
林言没明白她们三个笑什么,可在这样的气氛里,他自己也慢慢笑起来。
就是这样的,林言在心里说。
姐姐就该是这样快活的,如果这样的快活是他引起来的,那他更没什么埋怨。
一场笑把热气扫空,晚上得了外祖母赏下的冰酪,黛玉只吃几匙便搁下,大半叫林言受用。见他这样,黛玉一时笑,一时又担心:“白日受了暑气,这会又贪凉,快不许吃。”
林言很是听话,乐呵呵笑着,无端叫黛玉想起自己刚认得他的时候,那会从没见过他这样开心。
这样多好呀。
黛玉抬手捻去林言脸上一点乱发,只觉心里那只装满忧愁的窄口瓶竟通畅起来,里面的水大半流远去。
“明儿又要去斐府里,东西可备齐?”她这样轻缓的声音若要宝玉听见,没准要闹说偏心。可黛玉才不在乎这个,她又抿着嘴,笑了。
“备齐了。”林言一歪头靠在掌心,眨着一双眼睛,睫毛称不上长,正好容得光照进去。
“姐姐。”他托住黛玉的手,笑起来,脸上单侧有一个梨窝:“我下次更早些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