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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布局(2 / 3)

一天没有她的消息传来,他的这份心思便笃定一分,至八月初一,将通缉令的范围下达至大半个赵国。

沈沅槿无法脱出大长安的范围,便只能尽可能地走远些,待旁敲侧击大逃出搜查的官兵已经离开咸阳县,她方敢离开此间,走乡间小道前往下一个镇子落脚。

陆镇戴在她的手腕上的两只金镯子皆被她取下藏在包袱里,只等过段时日风头过了,她便寻个铁匠铺将其融成金块典当成钱。

这日傍晚,陆镇神情凝重地出了宫,踏足别院,步入沈沅槿曾住过多日的那间偏房。

屋中的一切陈设皆未变,衣柜里尚还有她穿过的衣物,妆奁里存放着她的首饰,通草花颜色如旧,然而会将它们簪在发上的主人却已不见踪迹。

陆镇抬手轻轻抚过她最喜欢的一朵妃色牡丹,将其捻在手里沉目细观,睹物思人。

她不愿在他身边,不愿做他的良娣,他偏不让她称心如意,偏要将她困在他的股掌之间。陆镇偏执地这般想着,将那花儿放回妆奁里,当晚在偏房宿下,独自睡在那张他们颠鸾倒凤过多次的拔步床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逃不掉的。陆镇合上双目,心下已有了新的主意。

转眼到了八月初九,再有一日便是太子择妃的吉日。

六尚正为此事忙碌时,东宫忽传来消息,道是殿下身体抱恙,不能出席选妃,日期还需得再往后挪一挪。

崔皇后间此消息,一口银牙几乎都要咬碎,但因她在人前索来是 副端庄和善的样子,这会子再如何怒火中烧,亦不得不勉强自己挤出一抹温和的笑,语气如常道:“大子身体为重,自不必急在这一

时,还要烦请大监代为替本宫转告太子安心养病,择定太子妃的日子另外再测就是。"

张内侍当即用细尖的嗓音恭敬应下,“皇后殿下折煞老奴了,殿下一片慈母之心,老奴定会将殿下的话带到。”八月十一,休沐日,本该在病中的陆镇头一次出现在了教坊司。

能够出入教坊司的,皆是宗室亦或是世家权贵,是以陆镇的身影甫一出现在坊中时,在场众人无一不感到讶然。太子殿下既这般快便厌倦了那房貌美妾室,昨日不去择太子妃,反倒是往教坊司里寻花问柳来了。原本还有说有笑,与花娘搂搂抱抱的众人忙不迭起身下拜,毕恭毕敬地道:“卑下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陆镇轻启薄唇,唤人平身后,跟在阿姨身后走进二楼最为奢华的一间厢房里。

阿姨满脸堆笑地将陆镇请到罗汉床上坐了,又叫人去泡最好的茶送来,“不知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桃花眼,远山眉,肤白腰细,清丽些的,孤不喜欢那等妖妖调调的女郎。”陆镇脱口而出便是沈沅槿那一挂的。阿姨眼珠转了转,不多时便已有了两个人选,"去请玉娘和月娘过来。"那青衣婢女道声是,自去寻她二人来此间面见陆镇。她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厢房内,在阿姨的眼神示意下,对着榻上的贵客施礼。

陆镇不过淡淡扫视她二人一眼,随手指了其中一个,喜怒不辩地道:“明日孤会派人来接她过府,她的身契和赎身的银两,自会有人办好。”

阿殃本以为陆镇只是来过个夜,若是满高了,再包个一年半载的,万没想到他竞是直接将人要了;说实在的,玉娘不轻易接客,便是弹个小曲陪人小酌几杯便能挣来不少贯钱,但凡陆镇是个那王,她都不会放人。

时下再懊悔推荐了她来也晚了,阿姨只能忍痛割舍,恭敬应声是,询问陆镇今夜可要宿在此处。

陆镇虽则是做戏,也需得做全了,当下点头嗯一声,阿姨便叫人抬热水进来,讨得陆镇示下后,“识趣”地退出去。“妾身先俯视殿下更衣罢。”玉澜说着话,上前便要去解他外袍上的蹀躞金带。

“不必。”陆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即便他并不打算碰她,却也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会如此排斥旁的女郎凑近。玉澜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对待她的客人,她在教坊司里是容貌可排在前三位的女郎,何曾叫人躲避过,若非对方是太子殿下,她定会认为他在假正经。

“殿下?”玉澜不知是否是自己做得不对,试探性地唤他一声,欲要让他告知自己她该怎么做才对。

陆镇颇有几分不自在地将手负至身后,喜怒不辩地道:“孤今日有些疲累,你去床上睡下,孤在榻上睡就好。”

玉澜为他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和气势所震慑,即便心中不解,亦不敢多问什么,徐徐挪动步子走到床边,惴惴不安地脱鞋上床。

“今夜之事,孤不希望传出去半点风言风语。”

他口中的风言风语,应是指的他未碰她罢。玉澜不知他巴巴跑来教坊司里演上这么一出是为着什么,不禁疑惑更甚,微蹙起眉答话:“妾身知了,必不会外道半个字。”

陆镇巾子沾水净了面,吹灭烛火后和衣而眠,临近子时方陷入梦境之中。

说来也奇,他那日在别院不曾梦到朝思暮想的女郎,这会子进了教坊司,面对那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娇娘毫无兴致,反是在梦里与那叫他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女郎相会。

“殿下。”女郎拈花微笑,要他帮她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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