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并为扬州,宋夹城改为宋夹卫,由卫所军管辖,不受州府控制。
崔庸急忙往府衙的马车旁走,又顿住步子回身朝裴珩问道:“裴公子来府衙所为何事?”
“我不日就要带未婚妻回京。”裴珩徐徐说道,“今日带她来拜别家人,还望崔大人行个方便。”
若欢适时撩起幂篱:“崔大人。”
崔庸眸光微闪,本想推脱,但又突然想到过来传话的人说裴三公子为了沈若欢,命人将方浮玉的眼睛都给剜了。
他觑了沈若欢一眼,见她只是站在那里,便有种浮光流动的艳色,心下忍不住啐道,当真是祸水一个。
面上却堆着笑朝裴珩道:“三公子亲自过来,自然可以入视禁囚,只是牢狱仍脏污凶煞之地,只怕会冲撞了三公子的贵体。”
裴珩淡声道:“无妨,自有贵气庇佑。”
一句话堵住了崔庸的嘴。
这贵气还能是什么?自然是龙气了。
崔庸哪怕远在扬州也知道裴世子深的圣上和谢太师看重,寻常皇子都比不得他尊贵,连带裴国公府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盛京除却谢氏之外,无出其右的一等高门。
裴三公子虽身无半职,但却是实打实的权贵。
方昌运通匪已令崔庸火烧眉毛,哪里还敢得罪裴家。
料想沈长安也不敢说出什么来。
再者上面的人昨日已传了信来,说是沈长安的判罪文书已经下来了,不日就到扬州,届时沈长安问斩,私盐案便可结案了。
想到这些,崔庸心中稍安,喊了一个衙差过来,殷勤道:“你带裴三公子去大牢见沈长安一家人,别忘送些茶水点心。”
若欢听到终于可以去探视家人,眸光中隐隐流露出激动之色。
他们跟着衙差进了府衙,到了监牢门外,衙差喊出牢头,不多时,牢头打开锈迹斑驳的铁门,恭敬地引着他们走到了最底的牢房前。
监牢阴森可怖,寒气逼人,若欢在昏暗之中,看见了浑身是伤躺在一堆稻草上的父亲,母亲则抱着阿尤呆呆地坐在地上。
她眼眶一热,眼泪山潸然而下,哽咽着唤道:“父亲,母亲,若欢来看你们了。”
温白薇听到声音缓缓回过神来,抬眼朝外看去。
瞧见若欢,她猛地站起身走到铁栅栏旁从缝隙中伸出手。
“啪!”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落在了若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