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相处之中,裴晏端方克己,淡漠守礼,绝非逾矩之人,除却那夜潜入房中,他待她可谓算得上是冷淡,但方才他的的确确被引诱了。
被她的血引诱到了。
若欢回过神来,朝屋外道:“竹枝,我无事。”
转过头,她又看向双眸仍旧暗沉,却动作轻缓克制地在给她脖颈涂药的裴晏,“多谢三郎。”
听到她轻轻柔柔的声音,裴珩指腹微不可察地一顿,她知道自己差点就要被他……轻薄吗?
对上她黑白分明澄澈的双眸,裴珩想,她大抵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他方才对她怀有怎样的心思。
裴珩人前是君子,君子是指那些具有高尚品德、严谨道德修养之人。
君子守礼,不会生出这样的恶念来,君子重道,遵循公序良俗,君子有九思,不会一而再的欺负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
这些纷杂的念头一闪而过,裴珩极为自然地将指腹上的药膏全都涂抹在那被揉搓得鲜红的齿痕上。
“这药膏有去腐生肌之效,多涂上两次,便可完好如初。”他压了压心思,拿出帕子拭净手指,擦了擦掌心的汗意,淡声道。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突然覆在他额上,裴珩呼吸一窒,紧接着变得粗重凌乱,清清凉凉的温度似饮鸩止渴,轻易又撩拨起他体内好不容易压制住的躁动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