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心竺目光直直地落在枯井旁边的木桩上。
那木桩上,竟缠绕着许多条被割断的麻绳,心猛地一沉,她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里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献祭之事了,自己只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
她颤抖着嘴唇,一想到枯井底下或许正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那些尸体瞪大双眼,死不瞑目,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寒意从脊梁骨直往上冒。
“沈南决那个狗男人怎么还不来救我?”贺兰心竺在心中暗暗咒骂着,她现在满心的后悔。
当初真不该不听劝告,执意要出来。
本以为是一次平常的出行,可现在呢?
搞不好真的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也不知道青衣那边怎么样了,她还没带我吃香的喝辣的呢,想着想着,她的眼眶湿润了,忍不住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突然,所有人都拿着一把柴火,他们面无表情,这些人围绕着她,更准确地说是围绕着枯井开始转圈,嘴里念念有词。
“保佑来年风调雨顺,没有灾害,庄稼丰收。”让贺兰心竺感到一阵荒唐和可笑。
她千里迢迢来给这些人送粮!
本是一片好心,可他们却恩将仇报,把她抓了起来。
简直愚蠢到了极点,他们杀了自己,以后更不可能会来送粮吗?
他们宁愿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封建迷信,只要献祭了她,老天爷就会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在24世纪,科技已经高度发达,人们都不敢大言不惭地说能左右老天爷的思想。
祈祷完毕后,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到了贺兰心竺前面。
开始手舞足蹈起来,那动作极为诡异,四肢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械,却又努力地扭动着,做出一些常人根本无法做出的奇怪姿势,看得贺兰心竺毛骨悚然。
几分钟宛如几个世纪般漫长,那面具男终于结束了他那诡异的舞蹈。
随后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他缓缓俯身,那带着鲜血的手指朝着贺兰心竺的眉心点去,冰冷的触感让贺兰心竺不禁打了个寒颤。
贺兰心竺看着仪式结束,心瞬间慌乱起来,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可周围的人密密麻麻,将她围得水泄不通,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面具男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他那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冰冷地吩咐底下人:“挑断手筋,打断腿骨,省的逃走。”
贺兰心竺浑身一怔,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眼中满是惊恐。
在她身旁的一个男人,随手抄起一根棍棒。
贺兰心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棍棒就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腿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贺兰心竺口中发出,那是一种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狠狠扎着她的骨头。
她开始死命挣扎,身体剧烈地扭动着,可这却让她差点直接掉进枯井。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大汉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
然而,厄运并未停止,第二棍又无情地落了下来,“啪”的一声,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那疼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向她袭来。
一棒接着一棒,每一下都像是死神的亲吻。
她的身体很快就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已经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恐惧。
此刻,她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不然干脆结束她的生命吧,这种疼痛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碾碎。
这时一个大汉拿出一根粗绳,将绑着贺兰心竺的桶缓缓往井下放。
随着桶的下降,寒意愈发浓烈,贺兰心竺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渐渐麻木,可心中的恐惧却有增无减。
突然,桶身猛地一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
贺兰心竺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似乎看到了一双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
她想尖叫,可嘴里的抹布让她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那双眼越来越近,她终于看清,那是一群浑身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黑色生物,它们身形似鼠,却有着尖锐的獠牙,正朝着她迅速爬来。
此时,井口上方传来村民们念咒的声音。
在不远处的桥上,沈南决剑眉微蹙,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不经意间,他的视线落在了地上的一方帕子上。
他俯身拾起,轻轻一嗅,便察觉到了其中散发着的迷药味。
这味道有些熟悉,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相似的气息,试图想起自己曾在何处闻到过。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