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贺兰心竺和沈南决俩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大厅。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氛围。
宋县令满脸笑容,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气氛。
他热情地招呼贺兰心竺坐下,那殷切的态度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宋县令一边看着桌上的几盘炒青菜和几盘花生,一边暗自忐忑。
这些菜肴实在是简陋至极,没有一点油水,他担心郡主会因此不满。
但在如今这个艰难的时刻,这已经是他能拿得出的最好的一顿饭了。
贺兰心竺看着大厅的角落里摆放着几盆枯萎的绿植,桌上摆放着几盘炒青菜,那青菜的叶子有些泛黄,显然不是最鲜嫩的时候采摘的。
还有几盘花生,颗粒并不饱满,一看便知是在艰难的情况下保存下来的。
这些菜肴没有一点油水,十分寡淡。
虽然此处正闹饥荒,百姓们都在忍饥挨饿,但是县令还是想尽办法拿出了现有的食材来招待她。
沈南决看着这些菜,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郡主,属下这就让人去重做。”
宋县令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惶恐。
他心想,自己本是想尽力招待郡主,却没想到还是让郡主受了委屈。
他连忙说道:“沈副将说的对,郡主怎么能吃这些粗食,我这便让人撤下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忙挥手示意下人将菜肴撤走。
贺兰心竺连忙伸手阻止,坚定地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就吃这。如今百姓们都在受苦,我又怎能挑剔。”
说着,她缓缓拉开椅子。
椅子上有一点水渍,沈南决刚想伸手擦一擦,没成想贺兰心竺动作迅速,一屁股坐了下去。
沈南决伸在半空的手尴尬地收了回来,他看着贺兰心竺,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宋县令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感慨。
这郡主倒是不拘小节,与他想象中的贵族女子完全不同。
他心想,郡主如此亲民,实在难得。
贺兰心竺对着宋县令道:“都坐下一起吃吧!”
宋县令一听,吓得赶紧摆手道:“郡主这不可,我们都是些粗人,别扰了郡主的雅兴。”
他的脸上满是惶恐,心中十分不安。
郡主身份尊贵,他们这些小官小吏怎敢与郡主同桌而食。
此时,大厅的气氛更加紧张,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沈南决倒是不意外,他深知贺兰心竺的为人。
他看着宋县令,严肃地说道:“郡主让你坐你便坐。”
这让宋县令不敢违抗。
宋县令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坐下,心中依然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贺兰心竺、彩儿、乘风、冯全等人一同围在一张桌子前,而沈南决、宋县令和大臣们则坐在另一桌,众人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贺兰心竺。
在这个场合,贺兰心竺不动筷,便没人敢先吃。
见状,贺兰心竺微微扬起嘴角,夹起一口青菜,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缓缓吃了起来。
“还不错!大家尝尝。”
彩儿早就饿了,信以为真,单纯地夹了一口塞进嘴里。
刚咬了一口,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她刚准备吐出来,便被冯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冯全凑近彩儿,小声道:“吞下去,这么多人看着呢,百姓们想吃还吃不上。”
彩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情愿,但听到冯全的话,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艰难地咽了下去,那表情仿佛吞下了一颗苦果。
她拍了拍冯全的手,抱怨道:“你要捂死我啊!”
冯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力道大了点。”
“心竺姐,这也太难吃了吧,怎么下口。”彩儿皱着眉头,一脸苦相。
“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这简直比药还苦。”彩儿委屈地嘟囔着。
贺兰心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彩儿说的对,老百姓们只有粮食没有菜,怎么能吃得下去呢?明日,宋县令派人煮些粥吧,拿去救济百姓们,这样也好下咽一些。”
宋县令连忙点头应道:“是!!”
沈南决坐在另一桌,目光却始终落在贺兰心竺身上。
看着贺兰心竺吃饭的模样,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她一个郡主,该是锦衣玉食,山珍海味,而不是来这受苦,吃这些粗糙的饭菜
可是,他心底也明白,这些饭菜虽然粗糙,却是外面那些饥饿的百姓们吃不上的佳肴。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同时也为她感到心疼。
此时,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客栈内,光线略显昏暗 ,主座上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