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心竺眉头紧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高声道:“等什么呢,怎么还不去?难不成要我亲自去?”
“下官不敢。”下属诚惶诚恐地回应,“但是您这一吩咐,整个流程就全乱套了。到时候发出去的物品与清单上的数目不一样,皇上是要问责的呀。”
贺兰心竺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威严,质问道:“我就问你,现场谁的官最大?”
“当然是您!!”下属连忙低头,语气极为恭敬。
“那不就对了,我说啥你照办就行。”贺兰心竺果断地挥了挥手。
贺兰心竺又对着沈南决吩咐道:“传令下去,刚刚我说的这件事情一刻也不能耽搁。”沈南决微微颔首,领命。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的使臣匆匆追了上来。
使臣满脸焦急,大声说道:“郡主您得三思而后行!这件事情可不是儿戏啊。”
贺兰心竺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头疼不已。
她最烦那些老头用他们那些自以为很对的道理来教训她,仿佛她所做的决定都是错误的一般。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烦躁。
贺兰心竺微微蹙起眉头,利落地一甩衣袖,轻盈地踏上马车,随后放下车帘,将外面的喧嚣暂时隔绝开来。
追上来的大臣满脸急切,一边迈着匆忙的步伐一边大声呼喊:“郡主且慢!”然而他还未靠近马车,就被沈南决迅速伸出手臂拦了下来。
沈南决面色冷峻,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大人,您要是累了,我现在可以送您回客栈休息。但如果您想阻止郡主发粮,那么对不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沈南决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那位使臣气得满脸通红,一边用力地挥舞着手臂一边气急败坏道:“沈副将,郡主一个妇道人家不懂这些也就算了,难道你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吗?圣上要是怪罪下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沈南决眼神坚定,毫不犹豫地回应:“我只知道,皇上的命令是保护郡主,其他事情我一概不管。”说完,沈南决挺直了脊背,目光如炬。
使臣原以为沈南决会站在他们这边,没成想得到这样的答复,他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神色极为尴尬又恼怒。
他跺了跺脚,指着沈南决说道:“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南决没时间跟他废话,利落地翻身上马,掉了个头也跟着队伍离开了。
留下那位大臣孤零零地站在百姓中间,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周围的百姓们早就对这位试图阻止发粮的大臣心怀不满。
他们眼睁睁看着沈南决离去,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有人高喊:“他不让郡主发粮,就是不想让我们活下去。”
此言一出,群情激愤。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对着大臣怒目而视。
大臣惊恐地看着周围愤怒的百姓,连连后退,双手颤抖着摆动:“不是我不想让你们有粮,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擅自做主啊。”
然而,百姓们哪里听得进去。
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率先冲上前去,推了大臣一把,吼道:“从长计议?我们都快饿死了,还等得起吗?”
接着,又有人挥起拳头,砸在了大臣的身上。
大臣狼狈地躲避着,但奈何百姓人多势众,他根本无处可逃。
拳脚如雨点般落在大臣的身上,他只能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
百姓们一边揍他,一边怒骂着他的自私和冷漠。
这场混乱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担心闹出人命,才出声制止:“好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众人这才渐渐停手,而那位大臣早已鼻青脸肿,瘫倒在地,狼狈不堪。
深夜时分,静谧笼罩着江面。
胤曜与大臣们在这特殊的场合打着擂台,共商国事。
鉴于船上有女眷,谈论国事多有不妥,他们便支起一艘小船,前往大臣所在之船继续议事。
书房内,胤曜神色肃穆,端坐在中央,四位大臣依次分立两旁。
平王姜堰微微颔首,沉稳开口:“皇上,今早我等已收到知府来信。百姓们得知殿下要亲自前往知县,皆欣喜万分。他们自发组织起来,翘首以盼陛下驾临。陛下南巡,定能安抚民心,彰显皇家恩威。”
刑部侍郎左葛点了点头,缓缓说道:“皇上亲自南巡,意义重大。此事若处理得当,谣言自会不攻而破,亦可涨陛下威信,正朝纲之风气。臣当全力以赴,协助陛下处理好各项事务。”
上官琅抱拳行礼,声如洪钟:“陛下,臣以为此次去知县人多肯定容易发生变故,臣劝陛下还是不要去当众见那些百姓,确保陛下安全无虞。臣定当率麾下将士,时刻警惕,不容有失。”
胤曜神色凛然,微微挺直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