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身总比伤心好。
“少废话!快说,乌查婼小姐,是不是在你手里,老实交代!”那侍卫依旧是咄咄逼人。
东风笑挑挑眉,理也不理他,只是抬眼盯着玉辞。
“沂王爷,这也是你想知道的问题?”
玉辞闻言,颦眉瞧着她,竟是毫不在意地同她对视,半晌微微颔首:“不错。”
简简单单两个字,每个字音都狠狠敲在东风笑心上!
东风笑却是笑了,冷哼道:“王爷真是重情重义的人!病急乱投医!找未婚妻都找到我这么个无名小卒身上来了!”
玉辞愣了愣,启了启口,终究还是目光一沉,不在多说。
“住口,你岂配如此同王爷……”那侍从又在一旁怒喝。
东风笑冷哼,扭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狠的目光袭来,按侍从只觉得给人狠狠剜了一刀,不由自主地噤了声。
“不过王爷也算是猜对了一半,虽然此事并非我所为,但是……我也知晓一二的。”东风笑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忽而扬唇笑道。
“何处?”
玉辞闻言,启口问道。
东风笑心里凉了凉,可如今也是奇怪,心下的刺痛之感,倒是没了。
她四下一瞧,周边都是他安插的黑衣侍卫,东风笑是习武之人,自然能瞧出来这些人都是有些内力的身手不凡之辈,此时此刻,这些人都围在她身边,严密地防守着,虎视眈眈,生怕她跑了。
如今若是她能活着出去,恐怕都是侥幸。
可惜她本来还想带着千年雪莲花离开——这等危险之物,岂能留在歹人之手?
可如今看来,根本不可能。
“我知晓,可如今这阵仗,我说与不说,都是死路一条,我为何要说?”东风笑挑了挑眉,冷笑着说着。
玉辞闻言,简单地说:“所言非虚,便放了你。”
东风笑勾唇,眸光如剑:“王爷这话好生认真,可惜了……王爷,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肯信你?”
一而再、再而三的诓骗!她如何还能信他?!
玉辞闻言一愣,眸光闪了一闪,继而垂了眼来:“好,你便说,想要如何。”
东风笑瞧着他,许久许久,面上的冰凉麻木忽而划开了一般:“自然是有些要求,不涉及家国层面,只是对王爷,却不想让周遭无关的人听了去,王爷若是信得过在下,便请上前,听我一言。”
玉辞愣了愣,看着她。
如今,‘信’与‘不信’无疑是二人之间一个极大的问题。
这一片洞窟里,瞬间又是一派寂静,周遭的侍从磨刀霍霍,却是不敢出声。
东风笑立在这一圈敌人正中,却是面不改色,身形晃也不晃。
她在和面前的男人对峙,她在等待,等待他的应允或是否定。
直到,对面玉辞向着她缓缓走来。
一步、又一步。
东风笑的心里不悲不喜,这一步一步,是因为信她,还是因为他娇美的未婚妻,那个武王的掌上明珠乌查婼?
平心而论,她并不想加害于那个无辜的弱女子,可是在东风笑看来,相较于她,乌查婼拥有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那些东西,她无法企及。
比如说,一个可以遮挡风雨的家。
比如说,一个正正当当的身份。
比如说,和他成亲的资格……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东风笑却想了许多许多,直到玉辞已经行至她面前站定下来,人如美玉,一立便似是玉山峻峭。
距离算是进的了,东风笑仿佛已经在隐隐约约之中嗅到了他的发香。
那么熟悉。
她扬了扬唇,忽而笑了,却不是欣慰。
“多谢王爷信任。”
东风笑眸光忽而一闪,继而上前了半步去,随即抬起手臂来,紧紧地抱住她,她半踮起脚来,将唇凑近他的耳畔,玉辞不由得一愣,却也是顺从地低下头去,仿佛是在等待她启口。
“王爷这一路做戏,可是分外逼真。”东风笑的声音如同冬日的风,冷冷划过。
玉辞闻声,不着痕迹地抿了薄唇,颦了颦眉,本是启口,可终究是一言未发。
“多谢王爷,倒是肯给在下留个念想。”
“也多谢王爷,终究也是顾念天下苍生,肯来解了这千年雪莲的异象。”
“自然还要多谢王爷,将我从梦里点醒的这般恰到好处……”
东风笑的声音很低,一路说着,愈发显得不真切。
而玉辞只是凝眉听着,任凭她抱着他,任凭她凑近他的耳畔,不否认,也不确认。
因为有的时候事情繁复,阴差阳错,也是无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