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你可知,你被泼皮缠上了,她怕你离她远了、忘了她,要先占上你……”她忽而抬起眸子来,挑挑眉,眼里本有不舍,可依旧闪过一丝狡黠。
玉辞微微一愣,继而浅笑:“都依将军的。”
东风笑抬手撩起他的发,拽过他右侧的手臂来,似笑非笑:“美人儿,你可知,若是你依了我,哪日若再是误入东女城,若是寻不到圣水,可就没有贞洁印子了……”
她说着,复又抬起手来,轻轻拂去他面上的清水。
玉辞一笑:“要那贞洁印子作何用处,本也不是要到那里寻人为偶。”
东风笑闻言,眸光闪了闪,瞧着他拽了一件白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上了岸来,可那微微敞开的衣襟和若隐若现的身形却是显得愈发诱惑,她笑得带几分狡黠,也无意待他理好衣袍和长发,索性抬手将他按倒在一侧绵软的躺椅上,低下头去瞧着他。
见他抬起手来轻巧地触向自己腰间的束带,面上笑意更甚,手一松便整个人伏在他的胸膛上,两手一转探入他的衣衫之中,手臂一环,看似散漫地搂了他的腰,唇角一扬,侧过唇去吻着他的胸膛、和那胸膛上的乱发。
玉辞抬着手臂,轻轻拽着她的衣襟,慢条斯理,而她则是从衣衫内向外狠狠一拽,须臾之间便将那白色的长袍拽了开来。
她在他的锁骨上烙下一个吻,抬头又瞧向他,眯起的眸子里尽是狡黠。
她的声音很低,可一字一句清晰而又魅惑:
“美人儿,那这贞洁印子,本将今日便取了。”
……
“美人儿,你可知,你被泼皮缠上了,她怕你离她远了、忘了她,要先占上你……”
东风笑不曾料到,这一句无心的戏言,终究是一语成谶。
过了两日,东风笑终于被允准活动一二,便是一早便起身练枪。
“今日劼枫便要赶过来了,他这一番乘胜追击,可是漂亮得很。”一旁,穆远抚着刀低声说着。
东风笑停了手来,颔首道:“今日便来,如此,太子殿下也该到了罢。”
穆远凝了眉,心下算计了一二,点头:“不错,最早便是后日了。”
“之前忘同你说了,今晚,有一场送别宴。”
东风笑木然点头。
“是送苍鹭的先生他们,明日一早,他们便该走了。”穆远低声说着,他并非是痴傻之人,苍鹭之人在这军营中广行善事,他瞧在眼里,分外感激,苍鹭众人在这营中落下多少情,他也大概知晓,东风笑同玉辞君的事情,自也窥得一二。
饶是他铁血男儿,也不敢想,这一别,这些人何时能再会?
有的,许是一生一世。
可有时候战争给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带来的便是这种悲欢离合,逃不开,避不去,人们能做的只是护卫好自己的家园,若是战事发生,便要拼命捍卫自己的土地,也是守护自己心中所爱。
“人事有聚散,知晓了,看开便好。”他沉声撂下一句,继而摆摆手,也转身离开。
东风笑一愣,搁下枪来,一回头,却瞧见那军营的西侧,一袭玄衣的公子抬着手,临风放鹰,那一头长发依旧是隽逸潇洒。
来也苍鹰,去也苍鹰,却是来去匆匆。
她抿了唇角,瞧着他的身影,那身影总显得清瘦寂寥,她心中计数着时候,她还能陪他多久,还有多久,他便要走?
美人儿,我熟识你颈项上的血管,眉眼间的温柔,可偏偏这时,你便须得离开。
许是执念,这一日过得飞快。
当晚的送别宴上,送别之声响彻了一片,医者仁心,这些苍鹭的医者是多少将士的救命恩人,这些铁血男儿也知终将一别,可如今也禁不住潸然。
玉辞拂袖起身,举酒而敬,敬诸位将领,敬全营的弟兄,末了,敬他的苍鹭。
隐隐约约的,他已然明白,为何当初东风笑心中念着的皆是她的弟兄们。
东风笑举着酒盏,一杯也不少,还溜出舌尖去舔着唇边的酒水,真想在这一夜喝个酩酊大醉,是不是,待她醒来便会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他还会留下陪着她,小心地给她包扎,让她喝那很苦的药,温柔地给她理着凌乱的发,用他温热的唇碰她的额头,撩开长发,让她自他颈项上取血……
不,且不说这些。
便是他同她闹别扭,冷着脸不理她,便是他一脸淡然,一遍一遍的‘不妨事’……
便是那荒郊野岭里的寒夜,暴雨的山洞之中,那东女城的乱局之中……
那时,她想——他在,便好。
所有的故事随着醉意涌入脑海之中,委实不过是,她舍不得他。
可笑啊,明明没有遇到他之前,他没有来到营中之前,她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如今不过是要恢复到曾经的情形,她为何会不舍乃至悲戚?
夜半时分,宴会将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