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睁,他深邃的眸色便沉了沉。
熟悉的欧式古堡装潢,熟悉的两米大床,不过身边空无一人。
他……为什么会回陆家?
浑身泛着酸疼,尤其是手臂,僵硬的不像话。
像是昨晚一直保持了什么姿势太久导致的。
腰腹隐隐传来疼痛。
陆屿川掀开被子,便看到侧腹部轮廓分明的肌肉上伤口的位置,此刻被柔软的布条覆盖着,他瞳孔颤了颤。
是她给他包扎的?
但现在偏偏是应该和她避嫌的时候。
陆屿川从小身体不好,尤其是受了些重伤,就很容易晕厥,但往往醒来后便在医院或是陆家的医务室,通常是由张耀送到这里的。
他蹙起眉,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张耀紧张的声音。
“天哪,我的三爷,你可算打电话给我了!昨晚您先开车离开,我在后面断后,事情解决后,我就怎么都联系不上您了!”
陆屿川的眸色沉了沉,“不是你把我送回老宅的?”
他只记得昨晚他受了伤,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像是从受伤之后到睁开眼睛,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
只记得他好像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双温柔的手,曾缓缓的抚过他的后背。
所以……是他自己回到老宅的?
陆屿川皱眉想了一会儿,可惜仍是一无所获。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收回思绪,沉声交代张耀,“既然碍事的人都解决掉了,那么项目继续动工。”
“是,三爷。”
挂掉电话,陆屿川起身坐起来,目光触及到床头的那杯水,抬手喝了一口。
水温还没冷透,还有一丝温柔的温度,干哑的喉咙瞬间得到慰藉。
陆屿川低头看向腰腹部包扎的细致温柔的布条,眸色一时有些失神……
与此同时。
明德医院大会议室。
通过第一场考核的实习医师们坐在台下,准备参加第二场的考核。
台下从一开始熙熙攘攘的一百多人,如今只剩下了六十三个人。
他们不安的交头接耳,猜测第二场考核的项目。
很快。
副院长邓刚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拍了拍台上的话筒,郑重的咳了两声。
“各位好,今天你们的第二项考核项目,是诊断,诊断并确定治疗方案是医生最基本也最重要的技能,在这里,医院邀请了十位病人,由各位进行二次诊断。
接下来的诊断过程中,严重诊断失误扣二十分,诊断过程不够细致扣2—10分,在不出现误诊的情况下,最终成绩在八十分以上的实习医师,才有资格参加最终的考核。”
闻言,台下开始议论纷纷。
“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考核呢,一般不都是根据实习期间的看诊病例数量进行考核的吗?”
“你忘了,咱们换了新的理事长,大概又是理事长的主意吧?”
“看诊谁都学过,这有什么难的?我感觉这一轮应该是会给我们放水的。”
“也不一定,万一考到我不熟悉的临床科室就惨了,你没听到吗?严重误诊扣二十分,如果说这十个病例但凡有一个失误的,基本上就跟下一轮无缘了。”
在熙熙攘攘的讨论中,实习医师们对接下来的考核难度惴惴不安。
而一旁,有护士已经帮忙给每个人发下了十张空白的诊断单,一张不多,一张不少,也就意味着,错了,也不会有更改的机会。
而朝颜仍是神情淡漠的接过十张诊断单,手里的钢笔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
这次的考核内容的确是她的主意。
但是她并不是出题人,所以连她也不知道医务部会选择怎样的病例,但她也私下和何鹏沟通过,她也会在这次的考核之中,如果故意选简单的案例给实习医生防水,那么她会作废成绩,亲自出题。
医学生在学习期间,会介绍广泛的医学教育和临床培训,虽然不是所有科室的知识都会深入学习到,但在不同的学习阶段,也会接触到许多最基本的科室和医学领域。
所以接下来这些不同的病例,按在座大部分已经在实习中,到各个科室轮转学习过的实习医生们来说,是不应该有任何错漏的。
如果出现严重误诊,那么一定没有转正的资格。
很快,第一位病人被带上讲台。
那是一位年轻的女性,看向台下的实习医生们,她环视了一圈,礼貌道:“各位医师好,我最近总是感到头痛,且伴随着视力模糊,而且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了,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这时,台下的医生们因为不能交头接耳,沉吟片刻后,纷纷写下了初步诊断,并且写下了自己认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