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话还没问出口,病床上的周小姐却忽然尖叫起来!
“啊——你们有病吧!干什么把这个又脏又臭的老男人推进我的病房?晦气死了!快把他推走!病房里的空气都脏了!快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朝颜清澈的眸子骤然浸满寒意。
又脏又臭。
晦气?
如果说这位周小姐对她本人的冒犯,她还尚且可以容忍。
可是,她侮辱朝息风,就是彻底触及了朝颜的逆鳞。
朝颜抬脚走到周小姐面前,一双清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你想干嘛?难道还想打我吗?”周小姐不服气的跟她对视。
朝颜微微一笑,右手搭在她骨折的脚腕上。
手指微微用力,就听到石膏传来裂开的声音。
“啊——”周小姐立刻痛苦的蜷缩起来,尖叫着斥骂病房里的护士们。
“救命!你们都是瞎子吗?还不把这个疯女人拉走!”
护士们立刻慌了神,七手八脚想过来拉朝颜。
只是,朝颜只是沉沉的抬起眼扫了一圈,她们就莫名的停住了动作。
那眼神,根本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少女能拥有的眼神,
太可怕了。
朝颜转头看向周小姐,眸子里渗出森冷的气场。
纤细的手指还在持续的施力。
周小姐的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惨叫声在病房里回荡。
原本,她只是普通骨折。
可现在,她感觉这脚恐怕要变成粉碎性骨折了。
“你……你疯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这样对我!”
周小姐的声音里带着恐惧和愤怒。
“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朝颜目光扫过周小姐床边的病人信息,嗓音平静却充满了压迫感,
“周雅柔是吗?我没有兴趣知道什么样的家族,养出了你这样浑身公主病的东西,但我今天好心教你一个道理,不是所有人,都会忍气吞声的任由你侮辱。”
周雅柔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脚踝传来的剧痛已经让她疼的快说不出话来。
那几个护士都是废物!一个上来帮忙的都没有。
剧痛之中,她竟然萌生了服软的想法。
周雅柔想到这里,浑身忽然升起一股不服气。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家里爷爷奶奶、三对伯伯和伯母、还有五个哥哥,什么时候不是对她百依百顺,把她捧在手心,像公主一样的对待?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怎么可能对这个低贱的女人服软!
周雅柔清醒了些,咬牙忍住脚上的痛楚,叫嚣道:“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二哥来了,我要你跪下向我道歉!我还要把你和你的穷鬼爸爸一起赶出洪城!”
朝颜没有理会她的威胁,这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总是习惯于用权势来压人,但她并不是容易被吓倒的人。
她转过身,面对着几个护士:“替这位周小姐重新安排一个病房,否则,我就直接把她扔出去。”
护士们面面相觑,她们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突然,一道明朗的嗓音在门口响起,“柔柔?”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量颀长,长相优越的男人走了进来。
朝颜也跟着看过去,却在看清男人的脸后,忽的怔住了。
沈翊临?
沈翊临穿着白色的机车服,阔步走进病房。
小护士们看见他的长相,一瞬间都呆住了,不自觉的就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周雅柔当然也听见了沈翊临的声音,他还没走进,她就委屈的哭了出来,“二哥!救我,这个疯女人要杀了我!”
沈翊临闻言眉头一紧,立刻伸手握住了朝颜握在石膏上的手,眼底透出一丝浓浓的不悦。
“放手。”
说完这句话,他目光与朝颜相接,也微微一愣。
又忍住不满,沉声开口,“朝小姐?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朝颜和沈翊临其实见过一面。
在朝颜去乾元夜总会偷谢嘉良的佛头项链的那天晚上。
朝颜无意闯进陆屿川的包房,就和沈翊临打了一个照面。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次接触,但朝颜对沈翊临的印象却莫名不错,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好感。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见蛮横无礼的周雅柔竟然叫沈翊临二哥,朝颜的心脏忽然猛的沉了沉。
她松开手,直视着沈翊临漠然的目光,不卑不亢道,
“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的妹妹。”
周雅柔当然不会给朝颜告状的机会,她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拉着沈翊临的衣摆,嗓音轻柔委屈的像一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