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意识都被这句话拉了回来。
每个人的眼神都避讳的收回,不敢看一眼地上陆正豪的尸体。
此刻,陆屿川站在宴会厅中央,似有一束灯光恰好在他头顶落下。
在整个大厅萎靡不振的众人里。
他显得格外淡然,冷漠,高大挺拔,像是不容侵略的战神。
“正豪!”
陈雨薇彻底崩溃了,她匍匐着向前,满脸泪水的爬到陆正豪的尸体旁边。
食指伸出,试探性的试了试他的鼻息。
一秒,两秒,三秒。
陈雨薇被烫到般缩回手,满脸都是惊愕与恐惧
陆正豪已经没气了。
“啊——”
陈雨薇尖叫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陆屿川面前,伸手要掐住他的脖子,却被几个黑衣人迅速的按住。
在距离陆屿川仅一步之遥的位置,陈雨薇发疯般的破口大骂:“陆屿川!你这个没爹没妈的贱种!你杀了正豪,屿川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一旁,张耀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陈雨薇的脸上。
“你嘴巴放尊重点!大家都看到了,陆正豪是自己跌到台阶上摔死的,跟我们三爷有什么关系?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不可能!”陈雨薇哭着撒泼,“正豪怎么会摔一下就死了?一定是陆屿川做了什么手脚!
是他这么多手下杀了正豪!他要是在正豪刺过来的时候乖乖坐在那里!正豪就不会死!”
她越说越激动,又死死的盯着陆屿川咒骂道。
“陆屿川!该死的是你!你本来就没有几年好活了!我诅咒你下地狱!”
这时,大厅内除了陈雨薇的咒骂,仍旧鸦雀无声。
陈雨薇越骂,越没有底气,于是挣开束缚,冲到围观的陆家众人面前!
“叔叔,伯伯,你们替正豪说句话啊!正豪不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吗?你们就眼睁睁看着陆屿川这个魔鬼杀了他?”
被她拉住的一个老者避之不及的缩回了手,不住摇头,表示这件事自己管不了。
旁边的几个陆家长辈也纷纷后退,嘴里还说着。
“这女人疯了!快把她抓走!”
陈雨薇又泪眼婆娑的抓住另一个青年,“陆文斌,你堂叔被人杀了,你不帮忙说句话吗?你现在的工作可是你堂叔给你介绍的呀!”
这陆文斌也想躲瘟神一样的后退,嘴里冷漠道,“婶婶,二叔是自己摔死的,我跟谁说去啊!您就别为难我了!”
朝颜将陆老夫人抢救回来,冷眼看着陆家众人从一开始对二房的拥护,变成如今的冷漠。
不知道为何,她并不觉得幸灾乐祸。
眼前的一切,更加证明了陆家根本上,还是一个冷漠,现实且复杂的家族。
谁能为陆家带来利益,谁在陆家拥有地位,谁就会被推崇,被拥护。
而大势已去者,注定成为牺牲者。
如果陆屿川和她并不能在陆家牢牢地站稳脚跟,那么或许陆正豪的今日,就是他们的明日。
眼见所有曾经对二房各种谄媚的陆家旁支此刻却对自己避之不及,陈雨薇失望透顶,终于跪倒了陆老爷子的面前。
她匍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恳求着。
“爸!您可以不原谅我,可是,正豪是泽琛的父亲啊!您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枉死!您要给他做主啊!陆屿川和朝颜又没有真的死了,正豪罪不至此啊!”
陆老爷子缓缓从二儿子的死亡中缓过劲来。
只觉得陈雨薇的嗓音像隔着一河水传到耳边,朦朦胧胧的,听不清楚。
他在太师椅上沉默了很久,才缓缓抬眼,看向陆屿川。
“你希望我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陈雨薇双眼惊恐的瞪大,僵硬的抬头看向陆老爷子:“爸……您说什么?”
可陆老爷子并没有回答她,反而看向陆屿川,又沉声问了一次,“你要我怎么处置陈雨薇?”
陆屿川缓步走到陆老爷子面前,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涟漪一般的回音。
直到他在陆老爷子下首的太师椅上坐下,修长的双腿散漫的交叠,才拿起一颗橘子,慢条斯理的开口,“用不着您老人家操心,把她交给我就好。”
“好。”陆振亭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毫不犹豫。
“二房谋害屿川的行为,证据确凿,已经超出了家族能够容忍的范围,他的结局,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苍老而低沉的嗓音在宴会厅内回荡:
“至于陈雨薇,即日起逐出陆家,交予屿川自己处置。”
陆屿川手底下的黑衣人将陈雨薇带走了。
与此同时,陆家其他旁支都纷纷沉默或点头。
竟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