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陆正豪瞬间头破血流。
他哀嚎着爬到一张茶几旁边,生怕陆振亭真的活活把他打死。
这满眼惊恐的模样落到陆振亭的眼里。
他不仅没有半分心软,眼底还弥漫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我知道你一直都觊觎着我这个位置,可我从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毕竟没有野心的人,终究难成大事。”
陆振亭目呲欲裂,胸口因为气愤而重重的起伏着。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算计到屿川的头上!他是你大哥唯一的血脉!”
“爸……我不是……您听我说……”
陆正豪还意图辩解,可就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陆老爷子气急,重重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
“卓祥,拿家法!”
宴会厅内的众人听到这一句,都互相默契的交换着神色。
陆老爷子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陆正豪用家法,想必是真的动了怒。
即便他们都看不到朝颜的文件里有着怎样的证据,但眼下看来,多半也是铁证如山了。
很快,卓祥将家法交到陆振亭的手上。
那是一根一米多长的鞭子,上面布满了铁钩般的倒刺,陆振亭毫不犹豫,一鞭一鞭的朝着陆正豪打了下去。
陆正豪的哀嚎和求饶声在宴会厅内回荡。
陆振亭的愤怒和失望溢于言表。
他从未想过,这些年一直器重的二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老夫人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看着陆正豪,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一手养大的儿子竟然会这样丧心病狂,对亲侄子,都能下如此毒手。
陆振亭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一鞭一鞭鞭挞着陆正豪,苍老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让你害屿川!我让你断你大哥的血脉!”
陆屿川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掀了掀眼帘,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张耀。”
他低声开口,张耀像是能读懂他的意思似的。
上前两步,扛了两鞭,才总算拦住了暴怒的陆老爷子。
“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不孝子。”陆正豪打红了眼,连张耀这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有些拦不住。
此刻,陆正豪的脸上满是血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涕泪横流的往后躲着,求饶道,“爸!饶了我吧!屿川都叫您不要打了!”
陆振亭这才身形一顿,喘着粗气看向陆屿川。
“他做出这样没有人性的事情,差点害死了你,就算你有意原谅他,我今天也非得让他长长记性!”
“谁说我要原谅他了?”
陆屿川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中的麒麟扳指,轻笑一声。
狭长的凤眼里却透露出一抹残忍,“被您打坏了,他还怎么去坐牢?”
宴会厅里鸦雀无声,陆屿川的话却掷地有声。
陆振亭怔了怔,通红的眼底掠过一抹意外的神色。
这小子,竟然看穿了他的意图?
当他得知是陆正豪制造了当年那场车祸,害的陆屿川身受重伤变成残废后,的确恨不得杀了这个不孝子。
可是,一个偌大的家族需要子孙支撑。
他已经没了陆天行这个最优秀的儿子,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左膀右臂!
更何况,现在陆泽琛是他最看好的孩子。
如果真的把陆正豪送进监狱,陆泽琛,恐怕就会慢慢和陆家离心。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他之所以越打越厉害,到了最后,便成了让陆屿川消气的苦肉计。
“屿川……”陆老爷子喉头哽了哽,试图跟陆屿川讲道理。
陆屿川却一句话将他的话打断。
“爷爷要放过他,那就是要我的命了?”
“你说的什么话!”陆振亭颤抖的看着他,又气,又不敢气。
毕竟,一切的一切,陆屿川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难道你就容不下你二叔吗?他不能去坐牢……这是基于整个陆家的利益而做出的决定!是你咄咄逼人,怎么成了我要你的命?”
“六年前,二房策划了车祸,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前天,他们又谋划着让那个宋甜甜,将我太太造成非正常死亡,从始至终,二房想要毁掉我的初心,一直没变。
除非我终生都是个没用的残废,否则一旦做出任何成绩,都会唤起他们心底的杀心,今天你放了陆正豪,或许不知道哪天,我就会变成牌位,出现在祠堂的案桌上——”
陆屿川凌厉的看向陆振亭,眸中粹满了寒冰。
“在陆家,我和陆正豪,只能留一个,如果您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