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黄文友就起身要往门外走。
“站住。”朝颜嗓音带着寒意,挡在了病房门口,一双清明的眼死死的盯着他。“着什么急呀,黄文友,那间快递点不就是你开的么?哪有老板亲自送快递的道理?”
原来,昨晚贺桎之的文件里,调查的不仅是张耀,还有黄文友。
那份文件除了开头第一页是当年货运公司的注册资料,其他的,全都是黄文友的银行流水以及资产情况。
朝颜其实隐约已经感觉到了,陆屿川除了陆家分给他的那三家公司,私下一定还有着不少属于他自己的企业。
所以,那间货运公司法人是张耀,而的幕后老板是他,也情有可原。
那场车祸如果是他一手设计的,何必用他名下的公司来做这脏事?他同样可以用其他手段,甚至是找一个不相关的公司,运送一批货物在他的必经之路,人为的制造意外。
不比用自己名下的公司做了事,又怕被查到而匆匆注销的好?
舍近求远,根本不合逻辑。
只有一种可能,陆屿川当年发现朝息风肇事的那辆货车属于他名下的公司,猜测到有人在嫁祸张耀,除掉他的同时也除掉他的左膀右臂。
于是在重伤的情况下,他才会立刻吩咐张耀立刻以他的名义注销公司,才把张耀保了下来。
接下来的文件内容更加印证了朝颜的猜想。
当年的车祸后,黄文友的账户流水忽然被汇入了一千万的巨款,当年汇入这笔钱的账户也很快注销,所以贺桎之没有找到它的主人。
但是,黄文友在朝息风入狱后一夜暴富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么也意味着,黄文友的突然出现,是刻意为之。
他穿着朴素邋遢的衣服,对朝颜说的那些话,也都是预谋好的欺骗。
当年爸爸的车祸,跟黄文友一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现在,他之所以再次出现在朝颜面前,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陆屿川。
恐怕是那个背后的凶手,又再次出动了。
病房里,朝颜挡在门口,死死的盯着黄文友,想要问出个答案。
但黄文友显然知道他已经装不下去了,伸手就要推开朝颜。
“滚开!”
在他的手要触及到朝颜肩膀的一瞬间,朝颜飞快地闪身躲过,身体灵活的腾挪几步,朝颜顺势拉着黄文友的手臂,一个利落的过肩摔,黄文友瞬间躺在地上疼的不停抽搐。
“黄文友,这个真相,我找了六年,今天我就是死,也不可能放你离开这里。”
朝颜的右脚踩在黄文友的背上,迫使他无法挣扎,嗓音冷的带着嗜血的杀意,
“告诉我,当年的车祸,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指使你的人,又是谁?”
少女的容颜还带着几分稚气,可她的神情却冷的像是风雪中独行多年的流浪者,带着漠视一切的冷。
黄文友试图挣扎,却发现她的力气竟然比想象中大得多,连他这个做体力工作多年的人,也一时间挣不开他。
黄文友的眼底也闪过几分阴狠,他索性躺在地上,认命般的笑了起来,“我是不会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今天警官来了,也是你无故殴打我。”
的确,黄文友的财产来源已经不可查。
而朝颜也没有掌握到他当年陷害朝息风的切实证据。
一切都是猜测……一切都无法将黄文友真正正法。
朝颜咬紧牙关,抽出一根银针,狠狠的插入黄文友的后颈。
“啊——!”黄文友只觉得一阵剧痛后,他开始头晕目眩,更加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朝颜蹲下来,看了一眼病床上了无生机的朝息风,语气如夜间的幽魂,带着满腔的怨恨轻笑道,
“没关系,我不会把你交给警官,我有一百种方法折磨的你生不如死,直到你供出凶手,承认罪行。”
黄文友只觉得他的意识快要涣散,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被朝颜想办法带走软禁起来。
好在这些年的体力劳动让他的身体素质还不错,不至于一针就昏过去。
他强撑着意志,皱着眉开口:“朝颜,我知道……”
他的嗓音越来越微弱,朝颜质疑的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靠近去听。
“知道你为了你爸爸愿意命都不要……”
“可是……”
黄文友的嘴唇嗫嚅着,朝颜已经听不清他的声音了。
正考虑要不要把他脖颈上的银针暂时取出来。
原本微闭着眼,看起来昏昏欲睡的黄文友却猛地睁开了眼,看着朝颜恶狠狠道。
“可要是你爸爸会没命呢!”
说完,他用尽力气推开不设防的朝颜,随即将床边的板凳随手向病床上的朝息风砸去。
朝颜瞳孔微缩,一瞬间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