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了片刻。
姜漫回笼思绪,下意识去找许厌的身影,却被谈序扣住腰身往怀中一带。他伟岸的身躯,蛮横地抢占了她寻觅的视线。
姜漫毫无防备地撞入他怀中,鼻息间顿时灌满了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气味。整个人静下来,呆住,心跳声却震穿胸腔,有种奔雷入海的气势。
“你现在的舞伴是我。”男人沉声,强硬有力的手臂扣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低首将呼吸垂落在她发顶,继续低声细语:“不是许厌。”
姜漫呼吸一竭,被他堂而皇之抱着,一动不敢动。谈序带着她慢慢挪动舞步,往宴会厅昏暗角落里移动。
边跳舞,他边与她说话:“你今晚很漂亮。”—如既往毫不吝啬的夸奖,却让姜漫心跳有些失衡。
她两只手揪着他衣角,明知应该推开他。……趁无人发现,拉开他们的距离。
可她使不出力气,似被他温暖的怀抱和冷沉的气息酥软了骨头。只能像一片浮萍,随波逐流。
直到谈序将她带到宴会厅一隅,一处灯光照不到的死角。
背后是荧幕般漆黑的落地窗,厚重的窗帘垂直坠下,被谈序随手拉过来盖在身上,变成了他们与世隔绝的一道薄弱屏障。
宽大的窗帘下,姜漫的身体和谈序紧密贴合在一起,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心跳声更剧烈了。
耳朵似被蒙了薄膜,周围的脚步声,舞会的背景音乐,全都变得朦胧。
姜漫紧缩瞳孔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能凭借窗外路灯微弱的光线,勾勒出他俊脸线条和轮廓。她的目光悬停在他高挺的鼻梁,不敢往下去看那两瓣抿成直线的唇。
不由自主地屏紧呼吸,姜漫终于开口对男人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谈总……你怎么在这里?”
谈序不答。
指尖轻轻顺着她弧度优美的背脊线往上滑,在那片细腻如瓷的肌肤惊起颤.栗的涟漪。
"姜小姐。”男人低首,温热呼吸抵近,若即若离贴着姜漫,“介意我在这里亲你吗?"
"……"
姜漫的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
他这个问题……
叫她怎么回答?
说介意,难免有些违心。
但说不介意,谈序肯定会亲她。
姜漫答不上来,两人间便陷入良久的沉默。
直到谈序耐心告罄,呼吸逼近。姜漫被他的气息拂乱心率,眼睫压低,不自觉地闭了闭眼睛。
男人薄唇微勾,吻瞬息落下,先是在她唇上轻轻贴一下试探。没被拒绝,便抬起她下巴,完全覆上去吮吻。
须臾,谈序滚着喉结,微喘:“闭眼。”
姜漫只掀了一条缝隙的眼睛倏地闭紧,在黑暗中,感受男人柔韧有劲的舌轻轻撬开她齿关,轻易滑入,厮磨纠缠。
这个吻,初时如春风化雨,轻柔细腻。中途又如疾风骤雨,凌厉野蛮。
……
不知不觉间,姜漫被抵在了落地窗上,两只手被谈序抓着手腕,举高扣压在冰凉的玻璃上。她整个人像被钉住,迫于无奈地应付着男人。
心脏紧绷绷的吊在嗓子眼,担惊受怕又刺激兴奋。
只是一个吻而已,却让姜漫软得淋漓尽致,全身脱力。
后来她细细回味,才察觉谈序的恶劣。
他吻她时,故意制住她的双手,好曲着一条长腿,用膝盖抵着她,肆无忌惮磨和顶。……
回想起自己刚才在他膝盖上快要哭出来,姜漫又气又羞。缓过神来,她重重推了男人一把,轻叱:“谈序!”
姜漫怒嗔,美目瞪着他,脸颊染了薄红,眼里也捎带媚态。被她这样盯着,凶一句,谈序非但半点儿脾气也没有,还满眼兴味。
用拇指揩去了唇上的水润光泽,男人脸微侧,狭长的凤眼斜凝过去,语调旖旎地“嗯”了一声。似问她:怎的了?
姜漫被他风情的眼神勾住,气急的脏话说不出口了。
谈序见状,蔫坏地笑了一下,滑了下喉结,"我膝盖都被你润湿了。"他说着,握住姜漫的手腕,将她拉回怀里,低头贴近她耳畔,压低了声音:“刚才很爽?”
低磁的男音像一片薄薄的磨砂纸,不经意地磨过姜漫柔软的心尖肉。她羞赧至极,又挣不开谈序的手,无奈得想咬他一口:“你松开,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不会有人看见。”谈序点到为止,松开手,“他们不敢。”
姜漫愣了一下,似被喂了一颗定心丸,心里突然就平静了。
因为谈序那句“他们不敢”。她忽然明白了乔薇说她傍了一个“好靠山”是什么意思。
难怪他们暗度陈仓这么久,始终风平浪静,岁月静好。姜漫以为是他们保密工作做得好。原来竟不是。
还有乔薇,她明明已经知道她和谈序的关系,并认定她已经被谈序包养了。却没有将这件事散播到网上,放过这绝佳的让她身败名裂的机会。……也是因为她对谈序有所顾忌,不敢而已。
因为谈序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就像一座巍峨大山。而偌大京北市,能翻过他这座山的人,少之又少。能翻过他身后谈家和顾家这两座大山的人,更是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