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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2 / 4)

喝药对身体不好….…"她平时不爱喝药,也不是第一次不按时喝药了,偏偏今日积极许多。

裴凌垂下眼帘,情绪不明道:“殿下若实在着急,臣也可以让下人把药送到此处来。”

又一个说辞失败。萧令璋暗磨齿根,转而便听到男人在夜风下稍显凉淡的嗓音,“这梅林里头难道有什么,让殿下这么排斥进梅林?”萧令璋心底咯噔一下,抬眼看着他。

只见月色下男人神情清淡地注视着她,那张素来清俊冷漠的容颜上,一双墨瞳深不见底。

裴凌开始怀疑了。

她攥着他衣摆的手指缓缓松开,轻扯唇角,漫不经心地抬眼道:“你这是在怀疑我?”

他质疑她,她便立刻反问回去。

裴凌道:“当然不是。”他一边说着,视线依然紧紧黏在她的脸上,嗓音压得有些低沉,"况且,就算殿下骗臣,臣也不会怪殿下。"

他只会毫不犹豫地解决那个靠近她的人。

裴凌再度转身,朝梅林里头走,边走还边吩咐侍从,"来人,把琴摆好。"

侍从闻言,忙不迭去搬了琴案过来,放在梅林的最中心处,又将那架古琴抱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琴案上。

这些下人来来往往,提灯的婢女侍立于四周,一排排灯笼散发着暖光,将这方天地照亮。

并无任何异常。

萧令璋袖中手早已暗自攥紧,见此情况怔了怔,很快就放松了力道。

难道,阿浔已经走了?

裴凌眸色暗沉,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见没有任何异常人影出没,才骤然发出了声低笑,“臣为殿下抚琴罢。”

他徐步走到琴案后,拂袖落座。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轻拨琴弦,很快便倾泻出清鸣雅音。

裴凌自幼时起,便被母亲传授了琴艺,如今虽许久不碰琴了,指法却依然娴熟。

时而弦震落定,时而放慢速度,男人的广袖自然拂落于弦边,在素月清辉下缥缈若云雾,连琴音仿佛都带了几分冷冽清寒。好似珠落玉盘,其音清绝,好似玉磬金石、松竹翠玉,润物无声,尾音铮然。若是静心细听,便会不自觉地沉溺在曲调中。

萧令璋本没想认真听,却不自觉被这琴音逐渐带动心神。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中骤然回闪到从前。从前她眼中的少年裴凌,白衣翩然,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也恰恰是那副样子,才晃了小公主的眼,让她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也便是因为这样,旁人才总爱谈及当年的裴尚书如何令华阳公主一见倾心。

可不对。

不是这样的。

萧令璋忽然想起来,她与裴凌的初遇,并非是在宫中。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彼时为司空的杨晋府上。

那年,姑姑成安大长公主生辰,她跟随着一母同胞的太子兄长前去司空府,前堂宾客太多,她不喜喧闹,便自己四处闲逛,不知走到何处,瞧见了一间偏僻破旧的院子。那院门被人上了锁,她看不到里头的光景。因自小和表兄邓礼一起骑马翻墙爬树,萧令璋便趁着此处无人,偷偷放开身为公主的仪态,敏捷地提裙,攀着院墙边的一棵槐树。

她的视线越过墙头,往里看。

只见里面坐着个少年。

彼时春景盎然、群芳葳蕤绽放,对方一身粗布麻衣,气质却清雅如鹤,眉眼皆漂亮到了近乎锋利蜇人的程度,纵使满园春光也无力喧宾夺主。

以致于当时的萧令璋,险些以为自己瞧见了隐居于此的谪仙人。

她屏息凝神,仔细聆听琴音,直到一曲终了,才好奇地问他:

“你是谁?”

少年抬眸,这张本该风流恣意的脸上,却镶了一双漆黑冷漠的眼睛,“乡野之人,无名无姓。”

她又问:“你是被人关在这里吗?”

少年不答。

"你为什么要弹琴?"“等人。”“那你等到了吗?”少年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淡淡道:“没有等到,不过,我也不打算等了。”

当时的萧令璋年纪还小,并不理解他在等什么,既是等人,又因何要抚琴?直到后来,她在父皇身边看见了他,她说:“你看起来好像有点儿眼熟。”

这话,就像话本子里惯常用的话术,男男女女在遇见心上人时,总是爱说“你长得有些似曾相识。”

那少年当时不带情绪地垂着眼,淡淡道:“臣微末之身,是殿下认错了。”

萧令璋起初懵懂,还真以为自己认错了。

直到后来,她擅闯裴宅找他,正好看见他坐在院子里独自抚琴。那首曲子,和她曾经听到的一模一样。萧令璋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他。她也终于反应过来,多年前他在小院中所等的不是任何人。

而是登天路。

是独属于他的平步青云。

裴凌一边抚琴,一边注视着萧令璋安静听曲的样子,墨瞳情绪翻覆,深晦如海。

他何其不舍。一想到以后未必能每日都看到她,内心便焦灼不已。

很快,琴音歇止。

裴凌依然端坐于琴案后,身形久久未动,被夜风吹得发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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