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夫人是清楚这一点的,毕竟知子莫若母,儿子能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母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可证据确凿……”
待到苏杳稍稍冷静了些,林嫂才慢慢而出。
其实她能够理解苏杳的反应,发现自己枕边人是个杀人犯,换谁也接受不了。
“不管真相到底怎样,都改变不了少爷是夫人孩子这一事实,也改变不了他现在是夫人唯一的孩子,所以还希望苏小姐你能从中劝和劝和。”
商泽已死,叶简心日后能够依靠的只有商闫。
她承蒙叶简心照顾,自然要为她的将来做打算。
苏杳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一个无法接受
儿子是杀人凶手,却又不得不接受的母亲,每日在崩溃边缘徘徊,她无法替死去的儿子原谅,整日陷入痛苦无法自拔。
那商闫呢?
苏杳相信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可百口莫辩。
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家人憎恶,将自己驱赶出门,知情人那厌恶的目光。
母亲一次次掀开他内心深处的伤疤,他当时一定很孤立无援吧。
这不禁让苏杳想到,她第一次看到亲生母亲尸体时,那种说不出感觉的心情。
女人脸上掠过一抹黯然。
得知真相后,她无法想象商闫的痛苦。
这一刻她只想快点回家,陪在男人身边。
“苏小姐!”
林嫂的
声音被苏杳丢在身后。
回到庄园时,天空已经被黑云笼罩的密不透风,一弯月牙淡淡挂在天边。
女人气喘吁吁小跑着冲进大厅,没有留意到管家于欲提醒的眼神。
“阿闫,你回来了!”
男人一身纯黑色西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身后的黑云形成云层与他身上骨子里的冷峻和危险,一同逼近。
头顶金色的光芒映在商闫的骇人的脸色上,周身寒意使得整个大厅的温度,逼近直至零度。
“你去哪了?”
如同刺骨的寒刺,商闫的声音低沉阴戾。
“我……”苏杳张了张嘴,想起昨晚他说过的话,抿住了唇。
他肯定知道了,她再
撒谎也无意义。
“阿闫,我去疗养院只是想……”
苏杳想要好好的和商闫说清楚此事。
“谁允许你擅作主张?苏杳,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商闫眼眸阴鸷,从未用过如此冷漠不夹杂一丝感情的声音跟她说话。
“以你现在的身份,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处理。”
男人薄唇微抿,眉宇之间的冷意如搁了几座大山。
苏杳只觉得从头到脚,一寸寸的冷意袭来,颤的她打了一个激灵。
脑中像是有钟百年老钟,一声巨响,震的她彻底清醒。
是啊,她有什么身份?
能左右商闫?
说好听点是女伴,其实不过是个暖床的
工具。
他的一点点偏爱,竟然就让她的防备不攻自破。
“我只是想帮你。”
苏杳的嘴唇蠕动着,清澈的眼眸第一次露出怯意,僵硬着身子还想要解释。
“帮我?你还以为自己是苏家的千金?就算你是,我商闫也不需要任何帮助,苏杳,别太不自量力。”
商闫勾起一丝冷笑。
他愤怒到极点,嗓音反而愈来愈低。
刚刚升起的那点疼惜,被这一句句话掀翻在地,像一锅开水烫在心口,疼得苏杳红了眼圈。
她想要反驳,可对上商闫那冷漠的眼神又不知从何说起。
“商闫,你太过分了!”苏杳眼里蓄着泪水,后退半步,冲出了大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