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要对我重要的家人干什么!”
蒙戈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充满了坚定。
于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蒙戈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接着是沉重的撞击声,以及那个狐人女子惊恐的叫声。
无畏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希望,她睁开泪眼,透过床底的缝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蒙戈。
他拖着残缺的身躯,挡在了她床前,用那巨大的身影保护着她。
“抱歉,我来晚了……接下来可能有些疼……”
“嗯……”
无畏的声音微弱,但充满了信任。
一阵刺耳的金属抽离声响起,无畏咬紧了牙关,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但她没有发出一声抱怨,她知道比起蒙戈那残缺的身体她这点痛不算什么。
无畏忍着痛楚慢慢从床底爬出,看见了一边靠墙上已经脑袋被砸碎的狐人尸体,又看向眼前这伤痕累累的步离。
“明明这么厉害,还那么……”
无畏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将手放在蒙戈那从左肩到胸口的巨大伤口,慢慢靠在他的怀里。
无畏内心五味杂陈,最后还是堪堪道出一声。
“真是的…怎么这么狼狈。”
蒙戈则是笑了笑,眼睛盯着天花板缓缓道。
“咳咳,你看啊,至少到最后。咳咳,我也是以一名合格的步离一样死去吧……咳咳,以一个战士的身份啊。”
无畏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看着蒙戈那疲惫而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这或许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的战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步离……”
蒙戈告诉了她前线的溃败,昔日嫌弃他的同窗、今日的战友们一个个都认可了最后身为战士的他。只不过最后整个连队只剩下他一人狼狈回来,而且路上仙舟人和狐人的攻击太过凶猛,他也已身受重伤,濒临死亡的边缘。
他把那条依旧依然被鲜血染红的缰绳交到了怀中无畏的手里。
“还记得约定吗……”
无畏:“什么……”
“不是说过吗…就算是死,也得吃下我的血肉…什么的…现在回来了……”
无畏的气息渐渐萎靡,声音越来越颤抖、微弱。
“我没有撒谎…你也不能失约啊……”
“好好…活下去啊……”
“全新的人……”
声音戛然而止,邪恶的步离人死了。
………
……
…
“孩子这是你做的吗?真是辛苦了,抱歉我们来晚了。”
一个云骑军士卒走到了房子门口,他看见了满口鲜血,手持血色缰绳站立在巨大步离尸体之中的无畏。
“……”
无畏看着手中的缰绳,想起来那个夜晚的约定。
“我…我来…我…要……”
她语无伦次地想要表达些什么。
那名云骑很有耐心,虽然对面那名狐人少女说起话来含含糊糊,但依旧是明白了些许。
“嗯,我明白的,接下来我会让其他与你一样解放的狐人来帮助你的,你就在原地等一下吧。”
云骑说完就向门外招呼着某些人过来……
“嗯……”
无畏麻木地点了点,然后只是站在原地低着头。
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阴影遮住了她的娇小身躯。
“呵呵,果然。”
如此想着,她慢慢抬起了头看见了那些曾经在笼中折磨过她的同族,此刻她的眼中满是鄙视和无力。
而她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嫉妒与仇恨,仿佛无畏的存在就是对她们的侮辱。
“……呵呵,来吧,一群傻逼。”无畏面对她们时不曾哭泣,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唯有嘲笑。
而迎接她的是铺天盖地的踢踹,他们在发泄着,她们那莫名的嫉妒之心。
同时让某些秘辛消失也是她们通往未来美好生活的车票。
无畏紧紧握着那条血色的缰绳,疼痛早已麻木不再感受……
这是天生邪恶的步离人不曾考虑到的结果,却不是邪恶的狐人未曾料想过的陌路。
直到最后……
无人察觉的角落,一个狐人奴隶的生命之光被彻底熄灭,生命悄悄夺走,如同吹灭了一盏无人在意的微弱的烛火。
生命消逝的前一刻,那狐人少女模糊的意识回到了某一时刻,步离在她床前探讨着什么…神?
据说祂能回应一切……只不过祂叫什么来着?反正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也不信什么神。
“全t去吃屎去吧,该死的玩意。”
最不虔诚的祈祷,是那最无力的诅咒。
……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