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秋藏只是随口一说,他哪里料到堂堂肃王会如此骑驴下坡,当即迟疑:
“殿下此话,可当真?”
肃王武瑛玖不置可否,收拾起玩笑之心,正面应对钟秋藏方才的试探:
“钟老您觉得,云韶宫该关吗,邓阎帷该杀吗,北宸人该拒吗?”
钟秋藏不假思索,眼神笃定:
“该,晚上一刻都不行。”
肃王深以为然:
“本王做这些事,并不为党争的利弊。在本王看来,党争只一时,民生才是根本。若因党争而废民生,是不智的。”
肃王殿下悲悯苍生的心胸,在钟秋藏脑中深深震荡,那些他一意孤行坚持的不被家族、不被子孙理解的任性妄为之事,似乎一下子在肃王武瑛玖铿锵有力的语调中得到了深深的共鸣。
肃王顺势说道:
“本王所为,和钟老执意留守此处的初衷,应该是一样的。”
清净与热闹,邻里和睦,并非是钟秋藏留守此地的真实原因。
钟秋藏闻言,瞳孔剧烈振动,言语间亦有轻颤:
“殿下此言何意?”
这个秘密钟秋藏自认为守得很好,便连儿子他也不曾告诉。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子,他虽统率工部,却并非实实在在的匠人,他怎么可能参透自己浸淫半生才发现的奥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