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微的声响,男子额头渗出鲜血。
依旧未动身。
“是属下办事不力。”
“还望主子责罚。”
跪在地上的陈牧迅速开口,脑袋垂得低低的,鲜血淌入眼里,也未眨眼。
“就一个没了武功的废人,你们也杀不掉。”
“留着这脑袋有何用?”
端坐在书桌前的欧阳弦止,不怒自威,沉声呵斥。
面色微沉,眉头间浮现一个川字。
难不成那林惊云身旁有高手保护?
这两年派去这么多波刺杀,都无人生还,有去无回。
“属下知错,望主子消气。”
陈牧将头伏在地上,开始磕起来,低声开口。
额头撞击地面的声响沉闷。
不一会,鲜血便在染湿玉石铺的地面。
“蠢货,如常无用,每次只会说这么一句。”
欧阳弦止心中气闷,看地上的陈牧愈发不顺眼。
任由他磕着。
“行了,起来。”
又过了片刻,消了些气的他沉声开口。
“谢主子。”
陈牧晃晃悠悠站起身,眼前一黑,踉跄一步,险些摔倒。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倘若下次还是不能成功,你以死谢罪。”
欧阳弦止给陈牧下最后通牒。
“属下明白,必不辱使命。”
陈牧声音微哑,却铿锵有力。
“夫人去哪了?”
欧阳弦止盯着面前血流满面的陈牧,波澜不惊地开口。
他从归墟剑派回来,就是为了过两日的六十岁大寿。
回来后却未见他夫人身影,直觉不对劲。
“夫人,前两日回了娘家。”
“按收到的消息,明日一早应当就能回府。”
陈牧接着低头垂眸,温声向欧阳弦止报告。
他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嗯。”
欧阳弦止闻言心一定,身子向后倚靠。
他双手交叠在腹上,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难怪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
“那二公子人呢?”
欧阳弦止想到某个令人头疼的小子,手上动作一顿,抬眸望向陈牧。
“瑱公子……”
“瑱公子又甩开了我们的眼线离府。”
“眼下,应当是在花月楼。”
“有在那的眼线传话来,说是瑱公子在那。”
陈牧小心回话,深怕欧阳弦止又迁怒于他。
“呵,这个孽障。”
“又去那寻花问柳。”
欧阳弦止怒极反笑。
他只觉得头上的白发又开始滋滋往外冒。
“待他明日回来。”
“把他压到我跟前来。”
话落,欧阳弦止一拍桌子。
上好的桌面,出现了丝丝裂纹。
“是,属下明白。”
陈牧抱拳应声行礼,随即准备离开。
转身后,他心底松了口气。
“等等。”
欧阳弦止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陈牧脚步一顿,心又被狠狠吊起。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欧阳弦止眼底晦暗不明,神色不辨。
“那逆子,最近有没有去林惊云那赌钱?”
陈牧闻言心又一紧,恭敬又有几分为难地道:“主子,林惊云那赌坊,咱的眼线进不去啊。”
“所以,属下也不知瑱公子有没有再去。”
欧阳弦止只觉太阳穴一突,咬了咬牙。
“行了,退下吧。”
他站起身,大力地挥了挥袖袍,阖上眼眸,气得牙痒痒。
废物。
一个个都是没用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