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别的不说,就凭你让我们辨不出你是造化者的这一手,就很像乾天的智者,而且武力值也那么符合。”
厉蕴丹一笑:“承蒙夸奖,可我不是乾天的人。”
“不是吧?你来自坤地!”
崔沐心立马上钩,开始抖出坤地大境的信息:“听说坤地大境的人体质都很特殊,要么是稀有血型,要么是八字纯阴,要么从出生就带了病。有些天生灵感,有些后天觉醒,还有得不治之症的……”
这么一想,厉蕴丹的情况也很符合,她似乎并不害怕鬼怪一类的东西,难不成是自小就能看见?
周映炀:“你是坤地的?那也正常。”
他说道:“坤地大境多出鬼才、奇才和偏才,有些走的路子特别偏。比如五十年前出过一个‘塔罗鬼手’,单靠一组牌就无伤通关了试炼场。如果你强化的方向是道士,那还真说得过去。”
说着说着,周映炀的视线扫过了谢此恒。想想厉蕴丹的一刀之威,他嘴角抽了抽:“当然,如果你是震雷的,也说得过去……”
厉蕴丹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提醒道:“试炼场的49天还剩最后一天,还没结束呢。”
几人立刻被拉回了思绪,神色变得紧张起来:“难道还有鬼没杀完?”
“不。”厉蕴丹抱着坛子,“我猜这就是最后一件事。”
她看向棺木和坛子:“茅山的书上说,第四十九天最适合超度滞留在阳间的大鬼。明日七月半,正好做个了结。”
“把棺木送去三姑堂。”她轻轻拍了拍棺木,唤道,“杨柳,我带你回堂口。”
三姑堂最初的模样是出马弟子的堂口,她从那里来,就回那里去吧。
“起棺!”
“走吧。”
……
七月半,三姑堂,九副棺木,十二长香。
杨柳居中,另八副棺定在八方。四面祭神,各插三根粗香,又点四十九支烛火,请来四十九个和尚。
警方清了道,黄条封了路。多明的居民不得回,外头的记者不能进,唯有风水师一批批出入,又是给笼屋清晦,又是复原笼屋真相,忙得是不可开交,还要抽出时间骂九家害人精。
死在笼屋的人太多了,还开过鬼门,这晦气几乎清不了。
可难清也得清,否则多明这块地都不能住人了。
几番磋商,风水师终于派出个代表去问警方:“你们行行好,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想见一见那位茅山来的小神仙?事情是这样的,笼屋的晦气太重了,得找个压得住的物件,我们想问问她有没有符?”
警员摇头拒绝:“不行,现在别去三姑堂,那一位吩咐过不准去打扰的,说今天至关重要。”
经过笼屋非人的灾难,又见识过道士非人的力量,昨日在场的警员也好,记者也罢,都快把厉蕴丹神化了。
她要把棺木运到三姑堂,运!
她要找德高望重的大和尚超度新娘,找!
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要不是她在,那条九头魔物就跑出去了。说实话,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谁会相信世界上有这等奇事,谁能想到人性之恶竟能贻害百年。造孽啊,真是造孽……
风水师叹道:“那等小神仙有空吧,我们再去补补地漏。唉,这气泄得像水龙头,地下极阴,上面至阳,快成绝地了。”
来者离去,而三姑堂的超度刚刚开始。
厉蕴丹手持一本经书坐在主位,左手持经,右手盖在坛子上,随着一声佛号念起,与众和尚一起念起了超度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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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向三清像告了一声罪,跪在蒲团上说:“祖师爷不要怪罪云丹,这次情况特殊,咱们道士只能请和尚来念经了。”
“人手严重不足啊,当年师父派下山的弟子只剩下我一个,晚辈们没几个能挑大梁,这和尚也是一夜间从各地搜罗来的,好不容易凑到了数……莫要怪她扰了清净,祖师爷福生无量。”
周映炀小队住进了三姑堂的南屋,他们透过窗往外看去,就见丝丝缕缕的黑气从棺木和坛子上升起,扭曲成无数恐怖的人面,伴着佛号朝高天飞去。
而谢此恒在三姑堂的北屋落脚,正坐在一个老旧的蒲团上静心打坐。
少顷,耳室堆箱子杂物的地方传来动静,他睁开眼看去,就见一条乌梢蛇卷着一张画,从耳室游到了他面前。
乌梢蛇把画放下,又安分地在蒲团下盘好,态度十分恭敬。谢此恒拿过画一看,就见画上的女子孩童栩栩如生,而一个红衣小孩的身影正在渐渐变淡。
忽然,画作无火自燃。
北屋的门洞开,燃烧的画作浮在半空飘了出去,化成灰烬洒落在杨柳的棺木上。那乌梢蛇直起上半身吐出蛇信,恍若开了智般,目中似有泪水。
谢此恒:“你要随她同去,她却要你独活?”
乌梢蛇点了点头。
谢此恒:“那便活着,莫负她为你挣的一线机缘。”
听罢,乌梢蛇游出了北屋,如一抹幽魂般游到厉蕴丹身边。
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却见乌梢蛇盘缠在坛子外,用绞杀的方式拧开了坛盖。而后,祂一头扎入坛子里,咬住了内中相柳的三寸。
两蛇顿时缠为一体,撕咬得不分彼此。却又在血肉零落中渐渐合到一块,逐渐化作一条遍体鳞伤的青绿色小蛇。
刹那,冲天的煞气从坛口涌出,在超度声中渐渐湮灭。而距离坛口最近的厉蕴丹恍若一梦复归百年前,看到了杨柳最后的挣扎与牺牲。
画面如重重魔影,晃在她眼前。
鬼娃与曹家联合对付杨柳之日,她已有身孕一月有余。彼时,她精神不济、实力滑坡,栽在了鬼娃手里,又在察觉到鬼娃企图用柳仙布阵的意图时,毅然决然地与柳仙割裂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