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点，一回到家，孙正迪扯着嗓子喊，「妈妈，我饿死了。」
客厅没有人。
真奇怪，兄弟俩换好鞋，挨个屋找了圈，推开主卧门，徐绘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张卡，反复用手机照。
「妈妈？」
徐绘后背一僵，手忙脚乱收拾起床上东西，强挤出个笑脸，「回来了？」
孙正迪没在意，「妈妈，好饿啊，你做饭了吗？」
做饭？徐绘反应过来看手机，「哎呀，都这么晚了。」
她将东西放进抽屉，赶紧去厨房做饭。时间来不及炒菜，冰箱还放着没吃完的鲜面条，拿出西红柿，简单一炒，十几分钟，西红柿鸡蛋面就出锅。
碗放在跟前，孙正迪第一个撇嘴，「又吃面条啊，妈妈，都吃好几天了。」
吃好几天了？徐绘心不在焉，「吃点面条怎么了，哪那么多废话，有的吃就不错了。」
都这么说了，兄弟俩哪敢说一个不字，赶紧端着碗吃起来。
徐绘没这个心情，匆匆又跑回卧室，拉开抽屉，找出放在里面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放在手上比量一会，点开刚才关闭的页面翻阅。
这个东西很奇怪，平常没怎么太关注，却像能读懂你心思一样，在你需要时疯狂给你推荐。
前两天有一笔贷款还不上，补习班那边迟迟拖着不给，徐绘急得上火，鼻子起了不少泡，晚上睡不着，脑子里光想怎么解决。
上午再次挂断催款电话，徐绘焦乱之下胡乱点开一些网址，密密麻麻的各种贷款项目出现在眼前。
她不敢拖大，担心有一些不是正规平台不敢点开。
就这么一个一个浏览，时间很快过去。
这时，孙炯涛打来电话，唤醒她快要被诱惑的神智，「喂，怎么了？」
「没事，吃饭了吗？孙正晨孙正迪回去了没？」
「他们俩吃完了看电视呢。」
孙炯涛进入正题，「刚才有个诈骗电话，说你在平台上贷过款，你最近没鼓捣什么吧？」
心中陡然一惊，手机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徐绘稳住声音，「没有啊，是不是信息泄露了啊。」
「也有这个可能，你出去别留自己信息，现在骗子花样多，指不定握住你信息弄出什么乱子。」
强调几句，孙炯涛挂了电话，徐绘深陷其中，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她快要忍不住，孙炯涛再往下问两句，她就会全盘托出。
那样的后果，无法想象什么画面。
天崩地裂，只能用这样的词来形容。
她不敢，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必须要把钱填补上，再次打开网站链接，选了几个看起来靠谱一点的网络平台点开，按照上面的步骤，发送过去身份证照片，等待结果出来。
不知道能不能贷下来。
等待结果过程漫长而又焦躁，徐绘坐不住，点开网站平台来回确认信息，还没有给她发送任何消息。
「妈妈，我们上学去了。」
兄弟俩喊了句，没人回，自顾自穿上鞋和衣服出门。
正撞见徐泽语也出门。
三人互相对视几眼，孙正晨率先按下电梯，又一同在电梯里等着。
谁都没和谁说话。
心里都憋着一口气，等着对方给台阶。
说来也奇怪，兄弟俩自认为表现得挺明显了，这次徐泽语怎么还没有给台阶让他们下来。
急得孙正迪在一边抓耳挠腮，好几次想跟徐泽语说话，都被孙正晨瞪回去，弄得他想干什么都不敢。
到了楼下，徐泽语和他们分道扬镳。
上学的路就这一条，徐泽语这是要去哪？
孙正迪好奇想跟上去看看，被孙正晨拉回来，提溜着往学校方向走。
第一节课铃打响，徐泽语和老师脚跟脚进了教室，回到座位上，手上还沾着泥。
去挖土了？孙正迪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一直看着徐泽语的手，研究这人去干什么了。
整一节课过去，他都没想明白。
到放学，他实在忍不住，避开孙正晨，偷偷问，「徐泽语，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块玩了？」
徐泽语，「你们不是不想跟我玩。」
「没有，是你一直没有找我们。」孙正迪急着解释，「一直都是你来找我们，都等了好多天你都不来找。」
徐泽语背上书包，「我学习不好。」
扔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徐泽语跟上队伍排好队。
孙正迪脑子笨，这句话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
学习差和玩有冲突吗？
两者之间有必然的关系吗？
以前学习不好，不也照常在楼下玩，在小区里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