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户嘴里听说,这才知道王婆子与她儿子是这片区有名的难缠不讲理。
404房东与她家还有矛盾,404之前租户就是被王婆子与她儿子欺负走的!
而今日,是第四次。
江时没功夫理会王婆子,他快步下了楼,出了单元门,隐隐听到王婆子与她儿子张大勇的对话。
“你怎么才出来?那好不容易才出来的小兔崽子跑了!”
“我睡正香,妈你着什么急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睡觉,那赔钱货呢?她也睡死了?”
之后的对话,江时没有听清,他快步往小区外走去,刚巧马路对面有辆计程车,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从车上下来。
由于江时租住的太平庄小区老旧偏僻,所以平时这个点很难碰见计程车,每次他都要走两条街才能碰到。
现在他看到一辆,赶紧跑了过去。
与下车男人擦肩而过时,江时侧目看了眼,就是这么一眼,让他猛地僵住步伐。
砰——!
砰砰!
心脏像要爆炸一样猛烈跳动。
他看到
看到男人皮肤青白,本应该存放眼球的部位,是两个黑漆漆血洞,白色衬衫上更是血糊糊一片,一股浓烈的腐烂臭味扑面袭来。
“诶!做啥子嘞?要不要上车啊!”司机探出车窗朝他喊道。
江时站在车前,僵硬地扭动脖子与司机对视,眼睛神经质地颤动,嗓音发哑:“刚才,刚才那个人”
司机见他脸色实在难看,压下不耐,皱眉道:“刚才那个人?你俩不是一个小区的吗?他就在门口站着呢怎么了?”
江时极力稳住呼吸,转身看向已经步入小区大门的男人。
小区里的大妈与男人打招呼,使男人停了下来。
阳光下,隐隐有声音传来,两人好像在说什么垃圾处理费
男人肤色也很正常,眼睛也好端端地镶嵌在眼眶上,身上的衣物除了有些褶皱外,没有脏污,更没有血糊糊的褐色痕迹。
微风吹过,有一只黑色塑料袋被吹到小区老式门牌上。
他刚才难道是精神恍惚看错了?
江时怔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直到计程车司机再次不耐烦喊道:“小子?你到底坐不坐车?不坐车别耽”
江时回过神,道了声歉,赶紧来到另一侧,刚想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但却又想起刚才的事情。
他犹豫了下,心中多少有些膈应,转而拉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报完公司位置后,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7:35。
他9点才开始上班,今日早点去,是想收拾一下工位。
在此期间,司机透过后视镜频频看向江时,眼神极为古怪。
江时神经本就紧绷,他敏锐抬头隔着后视镜与司机对视,不知为何他心底的烦躁又开始翻涌,他声音极冷,重复了遍公司位置。
司机别开眼神,发动车子。
车内的气氛陷入诡异的冷凝。
江时漫无目的地看向车窗外,看着周围景象向后飞掠。
司机可能是个闲不住嘴的,但说出的话却不中听:“你在那种地方工作,是不是薪资很高啊?我是真羡慕你们啊!长得好就能赚钱。”
江时眉宇微蹙,起初他还没明白司机话里的含义。
但随着司机话说多了,他才反应过来,他所在的公司周围确实有一圈主播娱乐公司,这司机以为他是主播?
江时察觉到司机话里的轻蔑,但懒得理会。
可这司机见他不说话,嘴也没闲下来,话里的恶意反而更重了:
“你说说你们网络主播,不就是哄骗人吗?有手有脚干什么不好,非得干这个!大男人真不要脸!”
说完,他憨厚的面庞有些扭曲,眼神十分下流地透过后视镜在江时脸上打量。
江时心中躁怒几乎要压制不住,但好在他还有理智,看了眼现在正处于高架桥,声音冷沉:“我是做建筑设计的,你说的那些我不清楚。”
司机明显一愣,想到他刚才报的地址,确实是一家比较有名的建筑公司,眼底对他的恶意开始转移,继续骂着那些空有一张脸的男主播。
江时心情越发烦闷,有些后悔上了这么个神经病的车,但随着烦闷到来还有一丝困意。
在这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里,还有个脾气暴躁像精神病一样的司机下流骂声中,江时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在梦境中,他以第三视角看见车内靠在座椅上熟睡的自己,以及那位外表憨厚,但脸上的神情却怪异扭曲,嘴里满是下流脏话的司机。
司机的头发像被微小气流掠过一样细微浮动,还是向不同方向。
江时视线瞥到闭合的车窗,等等!不对!
在他上车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