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沐祈夏捂着头，思绪一片混乱，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流露出小女生神情的姑娘，那个夸自己是菩萨天使的姑娘，那个拼命维护自己的姑娘。
她痛苦的道：“我只是……只是没有办法相信，也不能接受她是幕后黑手，我真的想不通她有什么理由要害我。”
“根本不需要理由，害一三七了人就是害了人，她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白暮商虽然在沐祈夏面前一直故意表现的斯文儒雅，但在这件事情上却无论如何不能妥协。
白暮商知道沐祈夏为人纯善，待人真诚，因为自己内心干净，所以总想象着别人也很干净，可他却再清楚不过了，这世界藏污纳垢，心怀龌龊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包括自己最亲的人。
所以不能心慈手软，放虎归山。
他不能放任沐祈夏做出可能会伤害到她自己的行为。
“我……”
沐祈夏动了动嘴唇，愕然的望着白暮商，恍然间觉得眼前的青年跟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同，是非常陌生的样子。到底拗不过对方，她低下头，默默地不再说话。心里很清楚白暮商做的没有错。
跟警员
谈完，便决定离开。
白暮商提出送她，沐祈夏没有拒绝。
“夏夏，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铁石心肠，但我真的是为你好。”生怕沐祈夏对自己产生意见，白暮商不住的解释道。
“我明白的。”沐祈夏声音听起来很沉闷，整个人都像被吸走了活力一样，瘫在座椅上，无力的看着周围，双眼无神。
白暮商也跟着无力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能怎样开口安慰她，又怕说了会说错，最后只能闭上嘴巴，默然的开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沐祈夏礼貌道：“谢谢你。”
白暮商一再强调，“如果你觉得不开心，想找人说话，还是有任何的疑惑，都记得要联系我，随时的。我会尽力帮助你解答你，或者干脆像上次那样，我们出去玩儿。”
沐祈夏想说自己根本没力气玩儿，但想着人家好心一片，也只能道，“嗯，我会的。”
白暮商目送着沐祈夏失魂落魄的从大门进去，身影渐渐消失。他眼底的温柔也跟着销声匿迹，转而变得冷漠又骇人。“钱磊，立刻去查张娜娜的踪迹，不惜一切手段把人给我揪出来！”
电话那头，钱磊重重答应，“我
立刻去办。”
回到楼里。
沐祈夏在办公桌前瘫了一会儿，起身倒水的时候忍不住去助理室里溜达了一圈，看到张娜娜的东西还都在，她忽然想到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于是在张娜娜的办公位置一番翻找，东西很简洁，大多是跟工作有关的文件和资料，在工作上，张娜娜绝对是尽心尽力。接着打开抽屉，看到一本杂志。
沐祈夏只是随意地翻开，根本没报什么希望。然而却在中页上，看到了极其刺眼的一幕。
只见照片上的模特，脸部被红笔打了大大的叉，还被刀子割了无数下，看上去非常的恐怖吓人。而辨认了半天，沐祈夏才辨认出，这个人好像是自己！
虽然已经看不清楚脸，但身上的衣服，鞋子，还有首饰，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尤其是她包包上的毛绒挂链，那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她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杂志上？
沐祈夏抱着疑问仔细地研究了半天，终于在拍摄者旁边，看到了“杨晨”两个字。
这照片是杨晨的作品！对，没错，她想起来了，这身衣服就是在与杨晨正式认识之前，她感觉有人跟踪自己的那段时
间的一套搭配。
张娜娜，杨晨，杂志，模特，恨意……
一连串破碎的信息，忽然在沐祈夏心中连成一道线索。
但还只是猜测。
沐祈夏用了自己的备用手机，登录微信后给杨晨发去信息。杨晨很快回复，依然是那种萌萌哒的样子，以前觉得像是邻家弟弟般的可爱，此刻，却只让沐祈夏觉得心中发冷。
因为她一向不管外抹角，所以有话就直说了：“杂志上刊登的街拍照，是你投的？”
杨晨沉默了一下，发送了一个可怜兮兮，求饶的表情：“姐姐，你听我解释。”
并没有否认。
沐祈夏的脸色瞬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一直拿杨晨当弟弟，对他的行为一再纵容，没想到就纵容成了这样，此刻她忽然觉得，要是自己能像白暮商那样，原则性那么强，说能狠心就能狠心，那就好了。
“解释？你想怎么解释？照片本来就是偷拍，投稿杂志你也完全没有问过我，刊登出来后你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告诉我，你也都选择了没有。我曾经明确告诉过你，我对抛头露面没有兴趣，也并不想成为摄影师模特，你这样做考虑过他人感受吗？
你对我有最起码的尊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