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羞愧，还是什么原因，何恒当天酒都没喝完就走了。
再然后，再也没回到剧院。
“唉，也怪我。”吴老说，“当时，我听了老伴的话，真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以为，他不过就喜欢她几天，只是一时热度。会退去的。所以，当时没追问他的下落。
后来，我才通过他的家人得知，他再也没回过家中。”
“就是说，他失踪了？”蔡春明说。
“算是吧。他的家人也去公安局立了案，报失踪人口。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就连公安局也没查到他下落。”老吴说。
林囧囧：“所以，你认为，这次闹的这个‘鬼’，实际上就是何恒。”
“对。我再过一个多月就要退休了。当时，他唱的歌正是我老伴年轻时爱唱的。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是他回来了。”吴老说到这，忍不住落下泪，“一定是这样。他还是不想见我和
我老伴，所以，躲在剧院里故意唱那样的歌。他还是在恨我们啊。”
老吴越说泪落的越多。
李娜在他耳边再小声耳语了几句起身，拉过蔡春明和林囧囧到外面走栏一侧。
李娜说：“就是这些了。其实，我也知道吴老脾气，平时，他不会和我们晚辈多谈这些的。今天说了，还是有原因的。你们知道，我们剧院这些年运转不是很好。
吴老他也是不想让你们撤走。你们培训团老年人占多数，如果，连你们都不愿意在我们剧院唱歌的话，就没多少人愿选择我们剧院了。”
李娜说的情真意切。
临了，还拜托蔡春明和林囧囧，让她们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剧院的事情还是剧院解决。
只是，连林囧囧都没想到，那天，会在医院的电梯里碰上赵冬梅——吴老的妻子。
当时，还是赵冬梅先认出她们的。
“这不是蔡
团长和林副团长吗？”赵冬梅手上还拿着保温饭盒，“你们可能还不认得我，我刚报的合唱团。从团员那看过你们的照片，也听过你们的名字。”
林囧囧也囧了：“你是……”
赵冬梅：“唉，你看我这记性。我叫赵冬梅。是吴春的老婆，你们今天来不会是看我们家老头子的吧？”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还猜的真准，看来总算找到人了。
林囧囧和蔡春明对视下，点了点头。
她们当即邀请赵冬梅去楼下一起走走，散散步，聊点事情。
赵冬梅也乐意陪同。
“反正平时老头子也没这么早吃饭。”赵冬梅说。
医院的花圃边即使在寒冬也草木繁盛。
望着他们，赵冬梅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勃发的当年。
赵冬梅说，当时，何恒是有约过她的，就在那天婚礼后第一天的早上，就一次，她也去了，为了不让老吴起疑心，
她从未告诉过他。
她说，本来不觉有什么。
因为那天婚礼上知道了老吴和何恒是同事兼战友，关系很铁，所以，既然他约她，她就更想把这事说清楚。
何恒那个人别看平时没什么，有点大大咧咧，其实心机比较重。
他一直都说她在骗他，他给她这么多封信，她一封都没回。
更没提过这事。
赵冬梅说：“没回信是我的错。那段时间，我在准备和老头子的婚礼，娘家弟弟又出了点事，从高处摔下来摔伤了，我要照顾他。所以，我很忙，忽略了这事。我没想到，他会耿耿于怀。
后来，他说迟早有一天会报复我的。
我一直害怕这事。这么多年过去也相安无事。本来早忘了。没想到，今日又出了这事。”
“所以，你也肯定是何恒复仇？”林囧囧问。
“……对。”赵冬梅犹豫了下，承认，“其实，往前我
也不敢这样确认。只是今天上午又出了一个怪事？”
“什么怪事？”林囧囧问。
赵冬梅说：“今天上午我跟合唱团的团员们一起在剧院练唱，听到了怪声。我发誓，我听的千真万确，他唱的歌是《似火探戈》，这首歌是我年轻时常唱的，何恒知道。可奇怪的是，只有我听见，当时，我问了合唱团其他人，他们都说没听见任何声音。”
听到这，蔡春明和林囧囧倒吸了口冷气。
蔡春明看了林囧囧一眼，示意就这样了。
林囧囧也想说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于是说：“好的，谢谢你。这样吧。明天早上我们还要排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还去唱歌，我和老蔡也会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唱歌的时候是白天。
如果是鬼，那怎么可能白天出来？
可如果是人，那为什么白天除了她，其他人都没听到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