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畔急急赶到前院客厅。
叶鹤汀正金尊玉贵坐在沙发上喝茶,没什么表情。
胡光济陪着笑,特别谄媚。
柯雅芳居然也在。
这个女人是胡光济的正牌老婆,三年前她多病的女儿为抗议联姻坚决和男友私奔后,柯雅芳大受打击。
胡光济把范水云带到胡家,柯雅芳不是没有闹过,但都被胡光济一一安抚,美其名曰为了胡家的未来,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
尽管如此,柯雅芳依旧厌恶范水云和双胞胎,并且视如今的胡畔为眼中钉肉中刺。
平日里胡畔有机会来胡家,柯雅芳也绝不见她。
此时柯雅芳落落大方坐在胡光济身侧,面色随和,温婉带笑,虽然也想跟叶鹤汀交谈,但叶鹤汀态度冷淡,敷衍了事。
胡畔的到来打破了客厅里的僵持。
叶鹤汀抬头看着走近的胡畔,他狭长黑眸懒懒一挑,似是在说既然你来了,那就谈正事吧。
胡畔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在叶鹤汀开口之前,旋风一样来到他面前,笑着叉开话题,“你怎么来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来多久了啊?”
叶鹤汀瞧着胡畔眼底藏不住的焦急,没有吭声。
“没多久,刚到,也就喝了几口茶的
功夫。”
胡光济和叶鹤汀尬聊这么会儿,眼下终于能松口气了,赶紧缓和气氛。
“可能是知道你过来了,他也就过来瞧瞧。”
胡光济给叶鹤汀的到来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有意无意的,还暗示两人关系不错。
当然这是他的一种试探,如果叶鹤汀不反驳,证明两人近来关系确实有所改善,这样也有益于胡家翻身。
可胡畔相当无语,替胡光济这个大聪明感到尴尬,叶鹤汀三年来基本没有登过胡家门,今天突然来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关系不错的信号。
柯雅芳心思敏感,指尖悄悄戳了下胡光济的胳膊。
老实说今天叶鹤汀突然上门,她就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心里盼着叶鹤汀已经洞悉胡光济的骗局,但又怕事情败露后她女儿的名声也彻底毁掉。
胡光济也意识到失言了,急忙正色,干笑着凝视叶鹤汀,“刚顾着闲聊,还真没了解你今天过来的缘由。”
叶鹤汀作为胡家女婿,却拥有上帝一般的地位,胡光济对他自然是毕恭毕敬。
胡畔咬牙,心里暗骂胡光济真是猪队友,平日里那么会耍心眼子,怎么到了叶鹤汀面前,就上赶着
往坑里跳呢。
叶鹤汀把这几人的反应都一一收进眼底,最后好笑看向胡畔,唇角扬起的弧度特别讽刺。
这让胡畔无比羞愧,毕竟叶鹤汀眼里,她和胡光济一丘之貉,满心里都是肮脏的谋算。
“确实有件事情想跟你们正式谈谈。”叶鹤汀收回视线,看向胡光济,“关于我和胡畔的婚……”
“哎呀!”
胡畔突然打断叶鹤汀的话,单手扶着额头,十分痛苦的样子,“头突然好痛。”
话音落下,她便佯装眩晕地朝叶鹤汀扑去,顺带扫落桌上半杯茶水。
空气僵了一秒。
胡畔的身体被叶鹤汀接住,她扑的真实,鼻梁砸中叶鹤汀的胸膛,鼻血立马就冒了出来。
茶水泼湿了叶鹤汀的大腿,他没空理会,第一反应就是抬起胡畔下巴。
胡畔把自己撞得头晕眼花,疼痛刺激着泪腺,视线模糊,她乖乖仰头,可怜兮兮,“对不起……”
胡光济和柯雅芳都料不准刚刚胡畔是装的还是真的头晕。
两人急忙给胡畔拿纸巾,又叫佣人端水来擦。
叶鹤汀看透胡畔的小心机,强忍怒气,先给她止了血。
胡畔心虚的都不敢跟叶鹤汀对视,捂着鼻子坐到一旁。
余光发现叶鹤
汀干净的衬衫领口都沾上了她的鼻血,视线往下,叶鹤汀的西装裤也湿了一片。
胡畔知道自己在作死,刚刚没时间想出好的对策,只能临时起意。
她也没想到会撞出鼻血来,至多让茶水泼湿他的衣服逼他离开而已。
叶鹤汀突然扭头,胡畔不察,两人目光相对。
叶鹤汀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涌动着危险的暗流,胡畔喉咙一紧,知道自己彻底惹恼了他。
小手果决伸出,抓住他的西装衣摆无声求饶。
这一幕弄得胡光济和柯雅芳都有些莫名,两人还以为胡畔是在向叶鹤汀撒娇。
胡光济心里很高兴,瞥了眼叶鹤汀衬衫领口的血迹,眼珠一转关切地问胡畔,“还晕吗?是不是低血糖了?”
胡畔看他一眼,也甭管能不能应否过去,立即不好意思的柔弱开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