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怕是会加重伤势,可他都开口了,顾伟泽又不好强迫,只好将车子停下。
顾伟泽将
车子熄火,转眸看一身是血的男人:“延安,你想跟我说什么?”
沈延安伸出自己带血的手,顾伟泽见状,一下子就握住:“怎么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顾伟泽此时此刻却红了眼眶,泪水聚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
沈延安握紧他的手:“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顾伟泽说:“延安,你说。”
沈延安并没有立即说,而是问:“欢儿呢?”
顾伟泽微笑着说:“小丫头没事。”
沈延安的情绪低沉:“她一定哭鼻子了吧。”
顾伟泽还是掩饰:“她哪有那么娇弱。”
沈延安一张脸上都是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他笑时,一口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谁会想到呢?
这样的男人曾经是红了十年的临海市头号人物——时琛替身。
他笑,看不出具体的情绪,他说:“她是我妹妹,我最清楚了,她自己有事,她可以硬扛着不哭,可如果是她在意的人出了事,她会慌,会乱阵脚,我了解她,她一定在哭吧,你没看到,那她一定是偷偷哭了。”
顾伟泽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延安,这不重要,重要得是你没事就好了,她看到你没事,就会放心了。”
沈延安忽然收了笑,纵使看不到具体表情,但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难过:“阿泽,我不会没事的,我做过那么多坏事,除了死,我没法赎清这个罪过,如果我苟且偷生,也只会给欢儿带来痛苦,与其这样,不如我消失得干干净净,还她一个清净。”
顾伟
泽沉下眉眼,表情严肃:“你真的想好了吗?”
沈延安并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我从昨天被带走以后就已经开始想了,这才几天,我就已经被针对了三次了,就算这一次逃过了,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她经不起这么折腾的,她本来已经很幸福了,是我的突然回来又将她拽进了深渊,如果我一直消失,不曾回来过,那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起起伏伏。”
他说得极其认真严肃,像有一种妥协的无力感。
顾伟泽多了解他啊,所以什么也没问了,只是说:“如果这是你坚持的决定,那我帮你。”
沈延安忽然松了一口气,可心口那里又很空荡。
努力十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地位,有了金钱,到头来,还是无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甚至……
“阿泽。”沈延安抬头,眼神空洞涣散。
顾伟泽看着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嗯?”
声音是颤抖的,很明显,他像哭。
沈延安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除了欢儿,还有另外一个傻丫头。”
顾伟泽了解他:“是渺渺吗?”
沈延安点头:“他上一次亲眼看到我抱顾晓晓,我是做给她看的,可我想,我的心还是偏向她的,但这事,你别告诉她了,等她结婚的时候,你替我送上一份祝福就好了,也别告诉她,我去了哪儿。”
顾伟泽不仅心痛,还难过,为什么戎马一生,保护不了妹妹,也无法向心爱的人表白呢?
最终,他还是同意了:“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