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灯光昏昏暗暗，段亦军起身时，身旁的女人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袖子。
另外一个男人听到状况，也跟着站了起来。
顾淮生看着段亦军，面庞在灯光下显得深沉，他风平浪静的接了一声：“嗯，你去忙吧。”
段亦军点点头，又转眸看了一眼沈清欢：“小姑娘，我去处理事情，你好好陪陪淮生。”
五颜六色的光线下，沈清欢的脸起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她看着段亦军那张其貌不扬却很有棱角的脸，她笑了笑：“好，我会陪着先生的。”
段亦军冲她笑，又小声嘟囔一句：“好好表现，淮生是个很有安全感的男人。”
家世、能力、经济、样貌，任何一方面，顾淮生都是佼佼者的存在。
段亦军的话，明里暗里都有看好沈清欢的成分，她脸颊红彤彤的，只是笑，却并没有接话。
段亦军也没多说什么，心里惦记着外面的事，就起身离开了。
他一离开，另外一个男人跟两个女人也跟着离开了。
人离开后，包厢里只剩下沈清欢和顾淮生。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里面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两人彼此沉默了一阵，沈清欢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微笑着看着顾淮生说：“先生，你的人脉好像很广。”
她不过闲谈，也真的只是想表达这个观点。
顾淮生一听，眼里颇有几分嘲弄：“什么好像，难道不是事实吗？”
灯光昏暗，他眼里的阴沉覆着他。
沈清欢点点头，附和说：“嗯，确实是事实。”
她穿着羽绒服，没
有上妆的脸很朴素，她那双眼太干净了，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顾淮生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忽然开了口说：“你哥哥也很厉害。”
突然提到沈延安，沈清欢想了一下才回答说：“哥哥的实力，我并不是很清楚，但听泽先生说，他好像真的挺不一般的。”
她听哥哥说过很多次组织和时琛，但并没有听他说过做的黑暗交易，但她也知道，那些东西一定都不简单。
顾淮生不想跟沈清欢多解释什么，只淡淡给了她一个能形容沈延安能力的答案：“你哥哥混得不比我差，换句话说，也就是他的能力可以和我抗衡。”
沈清欢眼里覆上意外：“真的吗？”
她不了解这句话的边界是怎么样的，但顾淮生这么说，她就知道，沈延安一定很厉害。
顾淮生冲她微微扬了扬眉峰：“怎么？不信我？”
沈清欢惶恐，忙摆手说：“先生，不是，我只是意外哥哥的能力。”
顾淮生似乎是不想久留，起身杵着手杖离开，沈清欢跟上去的同时，她听到他在说话：“沈清欢，你哥哥那样的人，是一个定时炸弹。”
沈清欢不明所以：“为什么？”
顾淮生停下脚步，他转眸看她，她眼里除了疑惑，还有对未知的恐惧，他忽然有些不忍心摧残她的单纯，只改了口说：“他很可能危及我的地位。”
这句话，是他编出来的。
危及或者不危及，他都有能力解决，一山不容二虎，但商场的话，是可以容下的。
只要沈延安不跟他作
对，他不会遏止他在柏城做大做强。
沈清欢似乎是听进去了，有些认真的问：“那先生会针对哥哥吗？”
顾淮生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所以反问她：“那你呢？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哥哥站在对立面，你会站在他那边还是我这边？”
沈清欢顿在原地，她沉默了。
一面是疼她如命的哥哥，一面是她暗恋了十年的顾淮生。
如果两个人真的有冲突，那她该站在谁的身边？
她想，她没有答案，也想不出答案，除非真的有那么一天。
她很为难，五官紧皱，顾淮生看出她的迟疑，心里是有些难过的，但他能理解她。
两两权衡，被抛弃的那个人永远是输家。
顾淮生知道，他也不想看到那一天。
他敛下心绪，去拉了一下沈清欢的手腕：“走了，回去了。”
沈清欢回过神，她“嗯”了一声，但心里还是有些乱。
走出包厢，外面是一条走廊，离开走廊，又来到了酒馆大厅。
音乐声嘈杂，灯光昏昏暗暗，酒馆爆棚，人很多，但门口那里聚集了一团人，有十多个人将几个人围在了中间。
沈清欢侧目看了一眼，她看到段亦军在中间，他气场强大，明明隔着很远，但她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凶狠。
被他们围住的几个人明显都挂了彩，而沈清欢无意识的一瞥，忽然心都乱了。
她停下步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