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要给他拉凳子,却被他按住手:“欢儿,
我自己去。”
沈清欢冲他挤出一抹笑:“好。”
看得出来,她是有高兴的,但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就显得有几分刻意。
沈延安转身去拉椅子,沈清欢的视线凝睇在他的背影上,他一身西装,看着价值不菲,眉宇虽有沧桑,但更多的是成熟。
十一年过去,他看着过得挺好的。
他过得好,沈清欢就开心。
沈延安拉了凳子过来,坐在了沈清欢的旁边,然后打开食盒,有虾粥,还有几样小菜,都是她爱吃的一些食材。
他很有耐心,将小菜一一放出来,又将粥碗递给沈清欢:“多吃点,这几天你饿太瘦了。”
沈清欢接过碗,淡淡的笑:“好。”
她用勺子吃着粥,沈延安不停的给她夹菜。
雨帘模糊了窗户,窗外的景物有些模糊。
临海市的雨连绵,不大,却一直不肯停。
胃口好了很多,沈清欢吃完了碗中的粥,小菜也吃了很多。
随后,沈延安让人收走了碗筷。
醒来之后,沈清欢就被“关”在了这座别墅里,她没有问沈延安缘由,她知道,哥哥一定不会害她。
“欢儿。”沈延安叫她,嗓音是温柔的。
“哥哥。”沈清欢安安静静的,没有哭,没有闹。
她很想顾淮生,但没有跟沈延安哭着吵着要回去,更没有哭着吵着要手机卡联系柏城的亲朋好友。
她的消失,一定是有人在意的,但沈延安更不会害她。
沈延安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里面是衬衫,衣摆扎进西裤里,浓浓的禁欲气息
,他眉眼生得俊郎,只是多了几分沧桑和成熟,不似从前柔和,他长腿弯着,没有看沈清欢,思绪陷入了回忆中。
“当年我离开柏城,就改名周安了,后来直接就来了临海市,因为没有学历,也没有工作经验,一般的工作都不要我,我干过苦力,洗过盘子,做过看场子的,在一次斗殴事故中,场子发生了坍塌,我在坍塌中救下了一个人,那人叫时琛,后来他为了感谢我,将我带到了他身边。”
时琛?
这个名字,沈清欢是陌生的,但她不知道,这个名字还跟顾淮生母亲的去世有关。
“他是做组织交易的,他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包括我,我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将我带到身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经商、身手、交易,后来觉得我够狠,够有手段,就将我推出去,顶替了他的位置。”
说到这里时,沈延安才抬眸看了一眼沈清欢,窗外的雨还是没停,窗户上面模糊了一层氤氲,他的眸中有深深的悲恸。
“我以为他是找接班人,可我错了,他做的交易都见不得光,他在道上有很多仇人,想让他死的人数不胜数,许多人费尽心思的想挖出他的身份,他知道危险,便将这个烫手山芋推给了我,我代替了他的身份,同时也背上了他的仇家。”
沈延安看沈清欢时,眼中有很深的愧疚,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原以为接了这个工作就可以接你过来,也可以让舅舅舅妈家好过,可我踏进了另外一个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