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沈清欢忽然又问:“这么冷,为什么不穿保暖裤?”
顾淮生停下,低头瞪着她:“喝醉了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沈清欢一本正经的纠正,噙水的眼眸很深:“我没喝酒。”
顾淮生忽然觉得他这样有点傻,为什么要跟一个喝醉酒的人争论!
他不再说什么,抱着她继续往车边走,眼看着就快到车边了,沈清欢忽然又开口了:“先生,你为什么不穿保暖裤?”
顾淮生被问得有些头疼,他没杵手杖,走得并不快,再加上腿有点疼,这几步路,他也算是咬牙坚持过来的。
他弯腰把沈清欢放在车后排,然后自己坐了进去,刚坐好,沈清欢的手忽然放在他腿上,他穿得很单薄,她一下子就发现了并说:“先生,你总是不听我的。”
她喝醉了酒,可为什么偏偏把他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顾淮生今天确实没穿保暖裤,他不是不想穿,是不喜欢穿。
他没接话,在等许逸,许逸要先安排人送秦海棠。
见他没接话,沈清欢身子往他偏过去:“先生,下次记得穿。”
她没追究他为什么不穿,而是叮嘱他下一次一定要穿。
她歪着头,大部分的灯光都落在她的侧脸轮廓上,她化了淡妆,睫毛被刷得很长,那一层阴影能覆进顾淮生的心底。
仅仅一瞥,顾淮生的心就乱了,他收回目光命
令她:“坐好。”
在梦里,沈清欢的胆子会很大,她非但没有坐好,还伸手抓住他的手摇了摇,语气颇有撒娇的味道:“好不好?”
她这样,大有一种听不到他回答就不罢休的态度。
顾淮生呼吸滞了下,不知道是敷衍还是什么,总之就答应了下来:“我穿。”
沈清欢一下子就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上次你也穿了,而且我也不会在保暖裤里下药,要是你不相信,你可以自己买,总之你穿着就行了。”
她喝醉了酒,也能记得这些吗?
要不是她浑身酒味,顾淮生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喝酒了?
许逸一直都没来,沈清欢也一直闹腾,不仅要靠在顾淮生身上,还要他搂着她。
他实在受不住她这样,只能通通照做。
沈清欢靠在顾淮生肩膀上,手戳了一下他的颧骨:“先生。”
那触感很结实,但她却觉得好温暖,她的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
顾淮生没拒绝,任由她随意的闹腾:“怎么?”
他看了一眼她,不止脸上,连眉眼里都带着笑:“上次宴会,你让我穿着羽绒服去,其实我很不自在。”
也只有在梦里,她才会这样大胆,才会这样说出自己的感受。
顾淮生愣了一下问她:“不喜欢?”
沈清欢摇头:“名媛聚集,我本来就没有身家背景,还穿着格格不入的羽绒服,我更没自信了。”
顾淮生想到这件事,他考虑的不多,他低声喃喃:“我还不是怕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