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也照不进去,里面一片黑,只有模糊的影子蹲在墙角,浓稠的黑里,他的声音很粗重,像是不能承受,他痛苦的用手去砸墙。
沈清欢听得心里揪成了一团,她刚握上门把手,许逸就拽住她:“沈小姐,你要干嘛?”
她回头,目光很坚定:“他这样不能缓解疼痛,会更疼的。”
许逸神色动容,松开了手。
沈清欢推门进去,脚边就扔来垃圾桶:“滚。”
走廊的光漏进来,顾淮生蹲在角落,手紧紧抠着墙,指腹被磨破了。
他背对着光源,只有一个狼狈的背影。
沈清欢没听话,慢慢走过去,身子隔断了光源,她弯腰蹲下去,手轻轻往他肩头放,可刚触碰到他,他就用力一推:“我说了,不许进来。”
“先生。”沈清欢柔声唤他,声音好听温柔。
“再不滚,我会杀了你。”他回头,渗进来的光是微弱的,他眼底是一层嗜血的杀意,没有温度。
沈清欢这一次被吓到了,但她还是没走,她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如果疼,你可以咬我。”
顾淮生手指紧紧抠着墙皮,眼底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很干净,他心里在想,他如果咬下去,她的手应该会断掉。
脑子里想着这,但他的手却是将她的手拍开:“沈清欢,别轻易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冷冰冰的口吻,是在警告,他不应该容许她的存在的。
新一波的疼
痛传来,顾淮生紧按着腿,牙关咬得嘎吱作响,满头大汗,满眼混浊。
那种钻心蚀骨的疼,几乎能要了他的命,他抠、抓、按、捶、打、拍……都不能让这种疼痛消失。
他坐在地上,腿几乎要蜷成一团,疼痛无法消除,他拽了床头柜的烟灰缸,就要朝着腿砸下去。
沈清欢眼疾手快握住他的手:“先生,不可以。”
她在哭,满脸的泪水。
顾淮生一把挣脱,用烟灰缸狠狠往腿上砸去。
如果这样能好受一些,他宁愿这条腿毁了。
腿疾折磨了他几年,一年比一年疼,一年比一年无法忍受。
这样下去,他会想到高位截肢。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烟灰缸砸在了沈清欢伸过来的手上,她被砸痛了,却只听到很小的一声闷哼。
顾淮生眼神凝了下,看到她那只手颤了下,他朝外面吼:“许逸。”
许逸闻声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谁准她进来的?”顾淮生在问罪,声音比冬天的冰还要冷。
许逸战战兢兢:“顾爷,对……对不起。”
“让她滚。”顾淮生瞪着许逸在命令。
许逸去拉沈清欢,她却挣脱并抓住顾淮生的手:“先生,我陪着你。”
想到上一次在后院,他的疼痛是他抱着她而缓解的,她不由分说,主动抱住了他。
她略有些清瘦,饶是住了一天院,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她身子是暖的,扑过来时,顾淮生什么都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