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安晴雪的心里掀起涟漪,不知要如何应对。
“都是哀家老糊涂才弄错了这两样!”
“皇帝谁都别怪,还是先行回宫休息。”太后见事落下尘埃,便有意给皇帝递了台阶。
“母后万安。”
皇帝顺着台阶下,带着一众宫人离开。
裴玉嵇也给安晴雪递眼色,让其随着自己出宫,好远离这宫中的是是非非。
“等一下。”
太后抬手叫停:“嵇王同安郡主留下,哀家还有话要说。”
安晴雪无奈留步。
她背地里让段无疾先行出宫,嘱咐其在宫门等候,二人好结伴归府。
“今日让二位受惊了。”
刚服下药不久,太后的脸上还是露出疲态。
“太后娘娘安康,臣女不胜欣喜。”安晴雪始终维持着应有的礼貌,不敢冒失。
裴玉嵇则是点点头,未开口。
“哎。”
长长叹气,太后以手捶腿:“哀家是人老了,不中用,动不动身上就出毛病。”
“这一出毛病,难免就牵连着身边人跟着着急。”
“老啰,比不得当年。”
短短两三句。
看似在感叹自己年老,实则是在警醒安晴雪。
只要她稍微动动手指头,尔等的命就难保。
安晴雪听明白了言外之意,但凡在这太和宫一刻,只怕都会胆战心惊。
“太后尚值壮年,您说笑了。”裴玉嵇回话,打断了太后。
当太后要单独留下两人时。
裴玉嵇便猜出她是自导自演了这一出,为的就是敲打二人。
他回头与安晴雪对上眼,看她也露出了然的神采,这才放下心来。
“哀家可把你给吓着了?”
太后这时主动宽慰起安晴雪,握住她的手直安抚。
“没有的事,只要太后娘娘无事,臣女今夜便要回家烧高香了。”
安晴雪自嘲,引得太后直笑。
太和宫原本严肃的气氛也变得欢快起来。
太后又继续敲打着安晴雪,让她分清主次,还让她明白谁才是宫里最为她好的人。
既看明太后想要什么,安晴雪的回话是滴水不漏。
裴玉嵇在旁边听着点头,想挑刺也挑不出。
少顷。
“行了。”
太后放下手中茶碗:“天色已晚,哀家也要早些休息,你二人便出宫去吧。”
安晴雪如释重负:“是,臣女告退。”
“臣告退。”裴玉嵇行礼。
两人的腿跨出太和宫的大门。
清风徐来。
安晴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感叹道,总归是将这一日给熬出了头。
保住了脑袋,能出宫了!
“走吧。”
谨防夜长梦多,裴玉嵇赶紧带着安晴雪出了午门。
安晴雪没想到沈兆鹤竟一直在宫门等待,未曾离开。
等两人走得稍近些。
他上前鞠躬:“今日多谢王爷及郡主出手相救,老臣在此谢过!”
安晴雪赶紧将其扶起:“院判哪里的话。”
“任凭换了谁,也是定会在圣上面前替您求情的,您的一片衷心,皇上都明了。”
“就是!”
古灵精怪的声音打断了几人,安晴雪忙抬头。
沈清清不知何时出现在宫门,蹦蹦跳跳地过来,挽起了祖父的手臂。
“祖父还不信晴雪,她可当真是好人。”
沈清清打趣沈兆鹤,顺带对着安晴雪眨眼。
“你呀!”
沈兆鹤对这孙女没法子,忙叹气:“就是要让我这老人家在人前抬不起头!”
众人皆笑。
“往后你还要不要阻拦我同晴雪的私交?”沈清清撅嘴。
“自然是不会了。”
沈兆鹤捋着胡子笑道:“你能同安郡主学上一二,我也不必担忧你往后的日子了。”
“祖父!”
爷孙二人吵吵嚷嚷,同二人道别。
裴玉嵇提议送安晴雪回城北。
但安晴雪见段无疾驾着马车等在街口,婉言拒绝。
“今日麻烦殿下太多,还是不必了。”
她因为难轻蹙眉头,裴玉嵇不解问道:“你为何看着不大高兴?”
“只是有些累了。”
安晴雪随意找了个借口。
“我问过卫大人,今夜是笛声并非他所为,想必是殿下特地帮我。”
“当真是给殿下添麻烦。”
“麻烦?”
裴玉嵇大大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