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和小黑趴在台阶上打瞌睡,旁边放着一个狗盆。狗盆里还有吃剩的骨头。
纪平安忽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虽说吴石和吴梨日子过的苦,不是她造成的,但亲眼目睹自己'朱门酒肉臭',别人′路有冻死骨',心里真不是滋味。纪平安问:“怎么就待在屋里,不出来玩?”吴梨:“娘说,咱们住在这里已经很打扰了,以后能不出来就不出来,不要给姐姐添麻烦。”
纪平安心里更难受了。
她顶替原主,无功受禄了那么多财富,但是她一路走来,周围的每个人都过得很苦。
想想现代,虽说也有穷人,但是至少不会把肉卖到三千块人民币一斤,再穷也能吃得起肉。
纪平安想把钱捐了,捐出去一大半,她没钱了,在帮助别人的同时,说不准盯着她的人也会少点。
可是,捐给谁呢?
有能力组织这么大一笔钱的,只有朝廷。
纪平安:“…“朝廷……那个几年后因为君主残暴,滥杀忠良,大兴土木而战乱四起的朝廷吗?
越想越觉得不靠谱。
算了,想想别的办法吧。
纪平安对吴梨说道:“小梨儿,姐姐求人帮个忙好吗?”吴梨:“好呀。”
小孩子在屋子里待不住,有事干反而开心。纪平安:“你和哥哥帮姐姐照顾大黄小黑,姐姐每个月给你们工钱,好吗?”
吴梨想了想,用力点头:“好。以前我家隔壁有个大叔叔也养了一只小狗,他也时常让我帮他照顾,如果我照顾得好,他就会将我抱到怀里,亲亲我的脸蛋,给我吃鸡蛋。”
纪平安:“亲脸蛋?还有别的吗?”
吴梨眼仔细想了想:"还会摸摸我,揉我的脸蛋。”十十‖
纪平安忍不住在心里飙脏话。
垃圾玩意儿。
纪平安抓着吴梨的手紧了紧,“小梨儿,让哥哥照顾大黄,你照顾小黑,好不好?我跟你说,小黑比大黄更勇猛,力气更大,以后哪个男的说想抱你,你就告诉他,你要问娘,娘同意才可以。如果他不让你问,强行抱你,你就像姐姐这样伸出手.……”
纪平安做了一个攻击的手势,吴梨跟着学。纪平安:“记住了吗?”
吴梨点头。
纪平安:“不管是谁,你就做这个动作,让小黑咬死他。”说到′咬死他'三个字,纪平安简直咬牙切齿。纪平安叫来冬春,让她给吴梨和吴石一点钱,说是预支的这个月工钱,工钱没有多少,但对于从小就没有钱的孩子来说,那已经是一大笔财富了。医善堂的人不多,一开始只有纪平安,李庭绘和冬春三个人。早饭都是吃了过来,午饭是冬春做饭,晚饭都是回去吃。每日的菜和肉是菜铺送过来,一月一结,现在人多了就不能这样了。先不说早晚饭,单是人多了,光靠冬春一个人做饭也不成。纪平安和冬春来到外间,江厌正在和药材送货商对账。昨日江厌应聘得匆忙,很多具体的细节都没谈。等江厌和药材送货商对账结束,纪平安走到柜台前和江厌商量,“我的意思是,三餐的食材还是让菜铺送,然后月底结算。你和冬春一起负责做饭,相对应的,你的工作量增加,工钱也增加一半,如何?”“不不不。"江厌连忙摇头:“做个饭而已,费不了多少功夫,不用加钱。”“要的。"纪平安:“做饭可费时间了,我们都不爱做,把辛苦的工作推给你,自然是要给钱的。不然不成白嫖了吗?”纪平安都这么说了,江厌点头同意。
早上的号看完,纪平安收了号,将医馆留给李庭绘,坐马车去了郊外。纪平安和冬春在村口支起了小摊,开始免费看病。村子偏僻,大多数时候女人们很少进城,都是男人进城卖菜或者干体力活。纪平安一边看病,一边探寻着村子里的民风如何。如果确定民风淳朴,少有偷鸡摸狗,投机取巧,胡搅蛮缠之辈,便去寻村里德高望重的乡长,匿名捐路捐书院,并在书院提供免费食宿。纪平安点头,没错,要想富先修路,不论什么年代,修路和教育都错不了。快到收摊,一个五十来岁的婆子拼命拉扯着一个男人来到了纪平安的摊前,“来,你不是要证人吗?我找来了!你这个庸医!你害了我家小宝,我要你的命!”
婆子胖墩墩的身体,拉着男人一屁股坐地上,体重压制下,瘦小的男人动弹不得。
男人一脸愁容:“你这个婆子怎么胡搅蛮缠?你孙子是孕妇难产生下,天生不足,气虚体弱,是胎里病,要用人参吊着一口气,才能活下去。你不管问谁,都是这个说辞。”
女人就是不依不饶地哭。
过了一会儿,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抱着一个两岁的小孩过来了,对纪平安说道:“大夫,劳烦您给看看,我家小宝让这个庸医害惨了。”纪平安让男人抱着孩子坐下,一边检查孩子一边问:“怎么回事?”男人道:“我家小宝,出生时难产,他娘早早的去了。一开始我们养得好好的。就是这个庸医!”
男人义愤填膺:“明明我家小宝就是夜里着了凉,才身体不舒服。这个庸医,非说小宝是气虚体弱,天生不足,还有什么胎里病,不用人参滋补,活不过三岁。那人参昂贵,我们掏空了家底向他买了回来,小宝吃了不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