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往后侧了几分。
潋滟的眼尾才刚余光扫过来半,童怡然那原本还是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就仿佛被什么刺了般,猛然又收回的落下眼帘。
这一夜是说不清的纷乱。
可童怡然知道,她的那份喜欢最终会被死死压在看不到的角落。
从此之后——
再不会窥见天日。
指尖无意识的又抓紧了几分,身上遮盖的衣服,童怡然唇角紧紧的一抿,在苏墨彻底侧眸把余光落在她身上前,先一步开口道:“苏墨,我们都是成年人。”
苏墨于是那微偏眸过来的眼,动作顿了下。
轻微声响从身后传来,是童怡然抓着那件外套坐起了身,嗓音还含着几分昨夜混乱后的暗哑,她的声在他身后低低响起,几乎没什么温度起伏道:“你阅女无数,应该更加知道。不用担心,我不会缠着你。”
锁骨处最后一个纽扣成功扣上,也成功的掩下了那处的一个深红齿印。
窗外的阳光倾泻而进,包间中那容客人休息的巨大沙发上一片狼藉。
那处光晕同时也落在了那名眉眼惊艳无双的少年身上。
纽扣明明扣完了,可他指尖却顿在了那里良久未动。
微掀的眼眸在听闻身后那少女的最后一句话落,也悄然垂下。
他未曾半语,只有呼吸浅浅,眉间松散却也晦暗不明。
偌大的包间中一片安静,不知过了几分,也可能才是几秒,苏墨的眼皮悄无声息一动。
同一时刻,阳光刺眸下,戴星礼意识刚一清醒,还没睁眼呢,便先一步的感觉到那几乎天旋地转的头疼欲裂。
她难以忍受的低吟一声,探出指尖按向眉心,同时身上各大感知开始纷纷冒泡复苏。
这之后,戴星礼就感觉自己腰间被什么压着,身后还一道浅浅呼吸。
后背徒然就升起一股冷汗,戴星礼第一时刻想的不是这是谁,而是脑回路当场半路跳崖的跟她说——
卧槽,千年一遇鬼压床?!
刹那戴星礼浑身都是一激灵,竟还生生的就把那醉酒后带来的种种后遗症硬是往下压了去。
下一瞬她猛然掀开眼,倏然往下伸手按住那个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触感竟还是温热的!
这个认知几乎更让戴星礼毛骨悚然,她顷刻间天旋地转的一转身,一个没控制住,还直接一头毫无章法的扎进了那鬼怀中!
然而熟悉的气味却阵阵
袭上鼻尖,戴星礼刹那眉心一顿。
等下……似乎有哪里的不对?
还未等戴星礼那持续发散的思维回过神来,她的腰就猝不及防被猛的往前一揽,这回是彻彻底底被扣进了那个怀中。
同时,耳畔传来一道邪肆的嗓音,沉缓的带着那晨时刚醒不久的低哑道:“……娇公主很不安分啊,刚醒来又要闹?”
是靳斯言。
可同时,还尚在混沌中的大脑,一连串的问号开始排着队的往前怼——
这怎么回事?
靳斯言怎么在她床上?
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几乎这个最后问题在她脑海中一掠而过的瞬间,她的太阳穴无征兆的又开始突突跳了起来!
同时昨夜醉酒的记忆,在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就跟那走马观花般,开始兵荒马乱的复苏。
那是干脆就一键复制的那种,直接就把昨日大半夜戴星礼在回来路上那各种所作所为的一切,都跟那洪水开了阀般,毫无阻挡的奔涌而来!
戴星礼的呼吸刹那一窒,被自己蠢得。
她麻爪的想:这酒……可真他吗没白上头啊。
然而靳斯言却并不知晓戴星礼那醉酒的记忆还能复苏的没遗忘,他
抱着怀中全须全尾,就算昨天各种一切缱绻都到了极致,他也最终只浅尝而止最简单的同床而眠的小姑娘,还牵挂着她身体,嗓音低低沉沉在上一句落,不等戴星礼回,便再次道:“头晕吗?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戴星礼此时脑子萦绕一堆自己昨天的各种做,完全无法面对靳斯言。
这他妈就是再厚脸皮,也经不起她这么造啊!
她几乎无地自容,半死不活的死活不抬头,就把额头抵在对方怀中,胡乱的哼哼两声:“晕,你快去!”
靳斯言沉笑一声的收回了扣着戴星礼腰间的手,起身整理了下那睡了一晚完全皱巴巴的衣衫,这才掀被下床,却不忘最后那筋骨分明的手抬,微屈指的敲在了那几乎在被窝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耳尖上:“看你下次还敢醉酒,这是教训。”
被子蒙着,戴星礼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哼了声。
然而内心却十分大胆,非常叛逆在戴星礼都没反应过来际,给你下意识口是心非的冒出句: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