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星礼闻言,微歪了下头,眉眼还有些疑惑:“上课了?”
但这话问出的下一秒,她就立即松开了对宋锦行的禁锢,所有的嚣张跋扈一秒褪去,乖乖巧巧的冲站在门口的导师道歉:“抱歉导师,没看时间我的错。”
她说着,还十分贴心的给宋锦行打理了一下略微卷起的衣领,再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番姐妹深情的戏码,顺势着,回答这位导师抛出来的那个问题:“没做什么,就是过来打个招呼,慰问一下我的……这位好同桌。”
这话落下,戴星礼就松了手,又对导师弯唇一笑,一副清清白白无辜乖巧小模样,随后就径直转身向自己座位走去。
众位同学:……!
真是信了你的邪!
见过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他们还从没见过有戴星礼这么正经的!
谁家打招呼慰问把人活生生往墙上怼的?!
南大行动速度很快,何杰事件两天后,靳斯言那边就收到了回信,何杰接受了。
对于宋锦行?
她自然是不敢找来程氏夫妇为她做主,和戴星礼公开叫板对簿公堂。
本就心虚的不行,还要捍卫自己的权势地位,到是虚张声势这个词语玩的十分的
信手捏来。
而论坛上的那一溜的讨伐,也自然没有让宋锦行道歉。
众人畏于她身后的家室,也不敢乱说什么,甚至巴结还来不及,每个人都恨不得透过宋锦行的身份,从程氏身上挖下点油水。
一周后的一天晚,戴星礼从靳斯言那吃完晚餐回对面公寓,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信。
对方的短信十分简洁,也大抵是不知要说什么,索性只有最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戴星礼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何杰的回信。
这事本就因她而起,她自然不会让这些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何杰能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大概是和南大询问过。
但其实这其中她并没有怎么帮得上忙,主要的后续,都是依靠靳斯言那强大的人脉。
毫无知觉间……又欠下了靳斯言一个人情。
戴星礼眼眸有一瞬间微眯,但很快回神按灭手机。
这事算是彻底结束,戴星礼也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乐极生悲的是,第二天早上起床,戴星礼就感觉左半边嘴的牙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疼的厉害。
甚至在洗漱刷牙时,还带出了点血。
戴星礼瞬间就感觉眼前都黑了。
但言婷的
药似乎还有镇定疗养的功效,自从上次吃下后,这么长时间她中间甚至还有每个月特殊时,也都不见得以前那么晕血严重了。
但戴星礼不敢随意停药,她立即漱口完退回房间翻出吃下,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才出门。
靳斯言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也不知晓具体是哪颗牙特别疼,最后疼到牵连着整个一边都疼的完全不敢碰触。
导致戴星礼这一早晨吃的东西都极少,倒是牛奶连着喝了两大杯。
靳斯言敏锐的察觉到小姑娘的不对,情绪也不高。
按理说何杰的事情彻底翻篇,她应该能彻底放心的,莫非还有他不知情的节外生枝?
靳斯言眉心微蹙了下,筋骨分明的手,食指曲起在桌面轻巧一敲。
周身空间安静,两人吃东西又都很少说话,这一声扣的十分清脆,又仿佛是敲在了戴星礼心尖上,让她眉心一顿,握着玻璃杯的细长指尖也都跟着倏然一顿。
“抬头,”然后,她听见对面的靳斯言那向来邪肆的嗓音,也许是清晨整个世界都刚刚清醒,他嗓音很沉很低,倦怠着不易察觉的温润,席卷而过抵到戴星礼耳边:“是何杰的事?还是你出了什么问
题?”
戴星礼缓缓抬眸,迎面相对他那双浅色的眼。
少许片刻,她张了张口。
靳斯言以为能听到什么十分紧急等相关重大事件,却万万没想到面前的小姑娘当场给他表演了一次一秒垮掉整张脸,且——情绪十分郁结的说:“靳斯言,我牙好疼。”
靳斯言:“……”
那向来迎刃有余出了名的靳大少爷,这次眉眼都怔了下。
回神过后的第一瞬间,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双手微撑桌面起身,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倾身靠近:“哪边的牙?张嘴我看看。”
戴星礼‘哦’了声,牙疼扰乱了思绪,这会儿倒是不觉得哪里不对了,毫无忌惮乖巧的就冲靳斯言张了口:“左边的。”
因为刚好是正对厨房晨光的方向,靳斯言微避开了些身形,便能轻易看清戴星礼口腔内的情况。
上下两排的小白牙,整整齐齐,看不出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