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句。
“杨舟可以吗?”
“不可以!”
“啊?”赵惠宜愣住,甚至来不及问一句为什么,被段景兰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果决刺到了。
“正是杨京墨把曾小姐从顾圻的房间拽出来丢去顾长河的床上,就为了顾长河能在新加坡设立投资公司总部,方便杨家亲眷的生意。”
“可是,我听说,顾长河先生和曾小姐的相识,是新加坡本地官员牵线搭桥。”
“醒醒吧。你以为顾长河是那等君子?他是验过货之后做的决定!这明显是杨京墨串通外人做的一出戏,顾长河在两可之间将计就计而已。”
段景兰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厌恶:“杨舟是杨京墨的侄子,一脉相承,会是什么好人吗?”
“那……曾小姐也不反抗?”
“一个孤女,经历过战争,听话就能活,不听话就被丢去难民的船上,你说说她要怎么反抗?”
这是第一次,赵惠宜从段景兰口中听到对顾璇母亲的评价。
她叹息一声。
“可那时候已经有顾璇了,这不是……这叫什么事啊?”
“叫什么事?叫乱伦!”段景兰狠狠喝下一大口酒:“当时要不是我拦着顾圻,他要跟他爹拼命,能拼得过吗?”
“也就是说,其实顾长河先生知道顾璇不是他的孩子?”
“他做医疗的,连妊娠期都不会算,他就彻底别干这行了。”
“可是……那怎么……”
赵惠宜声音拔高,却又像被掐住了喉咙,她双手抓握拳头,纠结得五官都扭曲了。
“他知道?”
段景兰让赵惠宜她给倒酒,又喝了一大口,叹息着摇头。
“那段时间他交了很多不入流的朋友,互相打赌,睡小老婆,比赛谁能生出最漂亮的小孩。十六岁少男少女的孩子,当然会比他们那群老头子的更像样。顾长河赢了赌约,得到新加坡浅水厝的一套大宅,装模作样地挂了曾家祖训的匾额,把曾小姐哄得感恩戴德、死心塌地,还以为是幸福婚姻,没意识到她自己就是个实验犬。”
“姓曾的这小姑娘也未必不知道。”段景兰犹豫了一下,道:“顾长河在正堂摆设一副杨贵妃的画像,她哭了一场,然而她的哭泣没有任何改变。顾长河只想看她笑,也只需要她提供笑容和温存驯服。至于她心里怎么想,谁在乎?”
赵惠宜按按腹部,有点反胃。
段景兰却捉住了这个小动作。
“你该不会……你跟杨舟是有过什么吗?”
“我就是觉得,反正是个熟人嘛。”赵惠宜回避了这个问题,讪讪道:“尽管杨家不好,也不代表他不好。”
“他从小是被安排着长大的,没有了家族支撑,他算什么?谁要嫁给他,逢年过节祭祀拜神是干不完的活,吃饭上不了桌。白天伺候一大家子,晚上伺候老公,一生生一窝,不生出儿子来领不了结婚证。”
赵惠宜脸色发青。
段景兰乘胜追击:“杨舟和顾璇哥俩好,你在他们眼里等于是叛徒。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联系你,追求你,或者同意和你联姻,你才要担心他是不是别有所图。”
赵惠宜彻底没了食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被甜腻的酒水呛得咳嗽连连。
段景兰躲了躲,等她咳嗽平息,继续道:“男人还不满大街都是?只要你愿意,大把的人等着你挑。”
墨尔本风景静谧美丽,如花园一般。城市中有许多维多利亚时期的建筑,从自然和几何学寻求灵感,别有一种整齐又稍显个性的美感。
王歆带着顾璇出去玩,?去华勒比野生动物园看长颈鹿,亚拉河谷坐热气球,开车在大洋路陡峭壮美的洛克阿德峡谷奔驰,最终停在十二门徒石的石灰岩群之前。
“如果,我说如果。”顾璇看着王歆:“如果有一个办法能救齐若愚,你认为是什么?”
王歆摇头:“已经没救了,别救了。他就像一块石头,拴着大家一起沉向海底。舍了他,也许还有活的机会。拉着他,就一定一起死。他跟你也没什么交情,跟顾圻从前也是比较不对付的,你放弃吧。”
“那你呢?”顾圻看着王歆,眼神清凌凌的,你来墨尔本谈的是能源集团的生意,是趁机夺权?
“我也不是不关心你们同盟伙伴,齐若愚的母亲和妹妹都是你在照顾着,你会真心想让他去死吗?”
还是说,这只是你的说辞,表面文章?
王歆看向巨大的石像,经过千万年海浪的侵蚀,所谓的十二门徒只剩下八个石灰岩柱,随着岁月的冲击,这些本来就质地松软的石头终有一天会消失殆尽。
人活一世,到最后,能留下的是什么?
“赵惠宜赵律师的亲生父亲死于齐若愚之手,他已经认了,至于那个杀手,买凶杀人和自家杀人又有什么区别?你想救齐若愚,我知道你也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