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雪知道,自己昔日的这个大师兄,已经筑基十年了,岂非等闲?张岱虽然战力超凡,毕竟只是炼气修士,一见前路被堵,半点反抗心思都没有。
此时张岱要替她强自出头,心中大为感动。
“绝不能成为小岱的累赘!”韩冬雪瞬间惊醒,转身奔向楼梯。
堂中那四个食客正争先恐后涌上楼梯,韩冬雪后发先至,从四人头顶越过,消失在楼梯之上。
“留下吧,小师妹!”
白衣青年口中喊道,手中飞出一条黄绫,顺着楼梯紧追韩冬雪而去,速度快得惊人。
张岱不退反进,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黑漆漆的分水刺,扎向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原本不以为意,但分水刺临近,陡然浑身寒毛倒竖,知晓这不起眼的兵器大有名堂,急急向后一撤,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张岱这一击,同时头痛如被针刺,于是念动咒语,黄绫倏地反卷回来,向张岱脖颈缠去。
“可恶!你这么急着投胎,我就先送你归西!”
指诀一变,从储物空间中又飞出一把长剑,迎风见长,立时化为一柄七尺长十寸宽的阔剑,携着风雷之声刺向张岱,同时,又取出一张雷火符,向张岱身后抛去。
这是要一击必杀!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桌椅板凳被冲击得东倒西歪,那四个食客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哭爹喊娘地向楼上爬去。
两件法器,一张灵符,进退两难。如何应对,不容有丝毫差错。
白衣青年只见张岱忽然顶着一面巨大龟壳,不要命般朝自己冲来。巨剑“喀”地一声斩在龟壳之上,两件法器一起往远处飞去。而张岱却趁机迎头攻来,手中握的分明还是那件黑黢黢的分水刺。
白衣青年心中冷笑:
刚刚偷袭,让你差点得手,还来?看我怎么破你雕虫小技!
分水刺堪堪刺到之时,白衣青年已是不见。
张岱神识一直放开,见白衣青年略一屈膝,便已料定,他会腾空而上,因此其分水刺陡然转为上撩,扎向白衣青年小腿。
白衣青年速度已是极快,没想到张岱速度更快,当白衣青年腾空而起踏上飞剑之时,其脚踝处已被分水刺划出一道血痕。
血痕不深,白衣青年也未感觉疼痛,但让一个炼气小辈伤了,颜面何在?顿时气羞难当!
白衣青年再不言语,指挥黄绫,不断缠向张岱,同时手中符箓不要钱似的也抛了出来,雨箭符、火石符、雷火符纷纷攻至。
张岱叫苦不迭。刚刚冒险挺进,虽有龟壳盾牌挡住了迎面一击,可还是没有完全避开灵符余波。那雷火符可是难得的一阶上品灵符,一枚就价值千余下品灵石,以前的张岱只有看一看的份。
随着灵符逞威,整个大厅地面、柱子都快成了蜂窝,让人庆幸的是,酒楼并未坍塌。
张岱左支右绌,狼狈不堪。衣袍尽裂,鲜血迸流。几次欲多门而逃,均被堵了回来。
白衣青年也是灰头土脸,这小子,太滑溜了!自己稍有疏漏,他立马就能发觉!差点就逃了出去,好在自己提前占据了店门位置。否则,真还能让其溜了!必须速战速决!
白衣青年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黄绫之上,那黄绫如同活过来一般,速度大增,倏地缠住了张岱左腿。
张岱大惊,取出一把长剑,挥手向黄绫斩去。哪知那黄绫柔弱无物,差点一剑斩在自己腿上。
瞬间,黄绫将张岱缠了个结结实实。
“臭小子,滑泥鳅,我看你还怎么跑!”
白衣青年哈哈大笑,抬头朝楼上喊道:
“小师妹,下来吧!你的情郎命在旦夕,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连叫三遍,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岱则在旁边嘿嘿冷笑。
“你笑什么!信不信我现在一剑先给你宰了?”
张岱只是不言,全神留意白衣青年的一举一动。
白衣青年一脚将张岱踹翻在地,然后顺手抓起张岱腰间黄绫,提着张岱快速奔上二楼,再上三楼。
哪里还有韩冬雪的身影!三楼之上,掌柜、伙计,连同几个食客躲在一起正瑟瑟发抖。
白衣青年一瞪眼。
“人呢?”
其中一个食客大着胆子,指着一面窗户,哆哆嗦嗦道:
“跳……跳……跳窗了。”
一听此言,白衣青年顿时气愤不已,一脚将整面窗户踹开,提着张岱飞了出去。
韩冬雪确实是跳窗逃出的,但并未走远,快速躲进了对面小楼。不多时,就见大师兄提着张岱脚踩飞剑飞了出来,心里一凉,立时便要现身。
突然,脑海里响起张岱的声音:
“冬雪姐,稍安勿动,先藏好了,我自有脱困之计,你留意一下,看看四周有没有他同伙。”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