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刘林发,其祖上曾经立下过赫赫战功,因而被封了世袭的云海侯。几年前,他曾在户部任职,当时因为克扣贪污军饷,被刚正不阿的护国公揭发,不仅丢了官职,爵位也从侯爵直接降成了伯爵。
也正因如此,他一直对护国公怀恨在心。
半年前,他又因为参与了科考舞弊案,直接被皇帝下了大狱,还被罢黜了爵位。
最近才被判了充军流放。
虽然他与护国公府的流放地不同,但有一段路是相同的,所以便一起上路。
被刘林发这种心胸狭隘之人奚落嘲讽,护国公府的人无不愤怒异常。
特别是年轻气盛的护国公世子,他面无表情地紧紧锁定刘林发,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说道:“护国公府之所以没人来送行,是因为我们的亲属家眷都被下了大狱流放。不像侯爷您,明明有那么多的亲属安然无恙地依旧在外享受荣华富贵,却没一个人来给侯爷送行。”
护国公世子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讥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刘林发的内心。
这刘林发所犯的罪属于个人犯罪,罪行的严重程度不算极大,波及的范围也不广。顶多是他所在的那一脉被牵连受罚,其他亲属,比如他的叔伯、岳家、远亲这些并没有被波及。
那些亲戚现如今依旧逍遥自在地在外享受着荣华富贵的生活。然而不知道是因为怕被刘林发牵连受累,还是根本就不想来。
结果就是刘林发那些依旧好好待在外面,有钱有势享受着荣华富贵的亲戚们,没一个过来给他送行。
和护国公府因为所有的亲属都被流放,才没有人来送行相比,谁更可怜,更可笑,简直不言而喻,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这无疑是刘林发心中最大的痛,也是他最不愿被人提及的忌讳。这更是对他为人处世的最大讽刺和嘲笑。
想他昔日身居高位,风光无限之时,多少人上赶着巴结讨好。别说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了,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都会想方设法地攀上那么一点点交情关系,只为能从他这里得到好处。
现如今一朝沦落被流放,直接变成了众叛亲离,再也无人问津。怎能不让他感到可悲可叹,更可气?
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被护国公世子提起他心中最大的隐痛,瞬间让刘林发感到无比的难堪,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片火辣辣的。
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瞬间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混蛋,再怎么样?也比你们全族都被抄家流放好。”
刘林发的声音近乎咆哮,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看上去十分狰狞。
看上去更像是在无能狂怒。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下,都没等护国公世子来得及出言反击,就见到有一行十来个人正急匆匆地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这些人步伐匆忙,神色焦急却又透着坚定。他们当中有的推着装满各种物资的小推车,那小推车被塞得满满当当,似乎再多一件东西都要承受不住;
有的背着大大的包裹,那包裹沉甸甸的,压得他们的背微微弯曲;
有的肩膀上扛着沉重的担子,额头已布满汗珠,却顾不上擦拭。
待到他们来到近前之时,先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好,然后恭恭敬敬地冲着护国公所在的方位行了一礼:“拜见国公爷,我们是京城百姓选出来的代表来为您送行。”
他们的声音整齐而洪亮,带着深深的敬意。
“我们都相信国公爷您是被冤枉的,有朝一日肯定能洗冤昭雪,请您路上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率先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盼。
“尽管我们都是普通的百姓,人微言轻不能改变什么,但我们也想为守境安民的英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一位老者接着说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真诚。
“这些东西是众多京城百姓为国公爷一家准备的,都是流放路上能用得到的。”又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大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似乎生怕护国公拒绝:“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请国公爷收下。”
说话间,已经有人将小推车里、大包裹里、扁担内装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有包子,馒头,烧饼,油条,煮鸡蛋,咸鸭蛋等等各种干粮吃食。
那包子还散发着腾腾热气,白白胖胖;馒头个大扎实,一看就是用了上好的面粉;烧饼烤得金黄酥脆,香气扑鼻;油条炸得胖乎乎的,让人垂涎欲滴;煮鸡蛋和咸鸭蛋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在等待着被取用。
还有斗篷,蓑衣,棉裤,棉袄,棉鞋等等各种四季穿搭的衣物。那斗篷的布料厚实,能遮风挡雨;蓑衣编织得细密紧实,定能抵御风寒;棉裤棉袄填充的棉花厚实柔软,穿在身上想必十分暖和;棉鞋针脚细密,鞋底厚实耐磨。
的确都是流放路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