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妤把冉起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劈头盖脸地道:“你去偷看那婆娘洗澡了?”
冉起大吃一惊:“我是失心疯了?她有什么好看的!”
颜清妤眯起了眼睛,道:“我又没说她是谁。”
冉起:“……”
糟了,被他媳妇诈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颜清妤不信,道:“你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却没有回头?”
这不符合一般人的条件反射,一般人听见身后传来动静,怎么都会回头去看看的。
冉起道:“我听见她打喷嚏,又有水声,约莫猜着她是在水里泡傻了,为何还要回头去看?为了绕开她,我特地翻了好一座山呢,你瞧,我指甲里都还有泥……”
说着,还献宝似的把自己的手指头给颜清妤看,被颜清妤一巴掌拍开。
冉起只好继续赌咒发誓:“我要是看了她一眼,我就被雷劈瞎眼睛,我媳妇一辈子都不跟我睡觉……”
颜清妤气急败坏地道:“赶紧给我闭嘴!”
她又问:“你顺着山壁爬上去了,是为了避开她?那为什么不马上回来?”
还跑去看什么温泉……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冉起懊恼
地道:“媳妇,这事儿我真不知道。我只当她没看见我。”
因为离得还挺远的,他动作又小,当真以为人家没看到呢。
最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心思不在那婆娘身上,不然他也该想想,那会儿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会有傻子来洗澡,可定该有算计才对。
这会儿他终于想明白了,那婆娘是想讹他。
不过他倒不怕被人讹,更怕他媳妇不痛快。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颜清妤的脸色,道:“媳妇,我真没……”
颜清妤道:“我知道了。”
冉起愣了愣:“嗯?”
“我知道了”,颜清妤道,“你没看。”
她从刚听到这件事,就知道是心罗郡主设计了想要讹冉起。
除了因为那善花表现得太有指向性了,还有就是因为她相信冉起。
毕竟她相公是当初在宫里天天闻凤千水的媚药,也能自我控制的人啊,怎么会跑去偷看心罗郡主洗澡?
但凡她有一点儿不信他,也不会吩咐人去把太子和顾砚浓叫来。
……
戏要唱足,心罗郡主结结实实地演了一宿。
鲁王妃一个靠嘴输出的嘴炮,到了后来也被她给闹腾得有些精疲力竭,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心罗郡主一直闹着要寻死,全靠她拉着劝。没想到她到天将明的时候她竟然扑在垫子上睡了过去。
弄得心罗郡主的戏唱不下去,只好又拼命把她叫醒。
“王妃,王妃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鲁王妃耷拉着眼皮道:“那你去死好了……”
“什么?!”
鲁王妃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道:“怎么了?”
刚才她是说梦话,也早忘了是怎么回事,此时定睛一看,双眼红肿的心罗郡主就这么看着她。
鲁王妃打了个哈欠,道:“你别想不开,大好的前程等着你…… ”
心罗郡主推了她一下,道:“王妃,我家善花呢?”
鲁王妃茫然地道:“啊?”
心罗郡主有些惶恐,道:“我家善花一晚上没回来,该不会是被他们给灭口了吧?”
鲁王妃彻底烦躁了,道:“郡主这话什么意思啊,谁要灭口你的丫鬟呢?”
心罗郡主道:“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其实说得挺明显了,就是冉起偷看她。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鲁王妃这么袒护那冉起,明明鲁王府和冉家好像没什么交集。
鲁王妃困得简直要
吃人,差点一蹦三尺高,这时候,安县主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她这喷涌而出的火气实在是收不回去了,也不能对着心罗郡主发,怕再横生枝节。此时干脆就对着安县主去了。
“你一晚上去哪儿了?!”
安县主有些尴尬,道:“也没一晚上,半晚上而已。”
鲁王妃见她脸上还有枕着什么东西睡觉磕出来的印子,想到自己在这儿受苦,顿时就想要吃了她。
安县主顶着她那杀人的目光,也不敢面对她,转而看向心罗郡主,道:“您放心,不会让您白受委屈的。”
心罗郡主的脸色苍白,道:“她能查出什么来?不过白折腾一晚上罢了。我的丫鬟呢?你让她回来,我们不查了,我知道没有结果的。”
安县主道:“您自己和太子殿下说吧。”
心罗郡主没听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