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开口和商语凝说过话的驸马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只要能治好公主,长公主府上下,齐家上下,都感念元姝郡主的恩情。”
齐驸马深知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两个选项,要么让长宁长公主受些苦可后面身体健康,要么让她治好后时日无多,齐驸马想都不想就会选择前者。
“不敢,我和阿羽是挚友,长宁长公主是阿羽的母亲便也算是我的长辈,我自然竭尽全力。”商语凝把药方递给了驸马,“此药方所煎的药一日三次服用,每晚须得用滚水擦身。”
“我记住了,多谢元姝郡主。”齐驸马接过药方,赶紧拿去给药童抓药。
公主府上下都在为长宁长公主的病情忧心,商语凝和苏墨远不便多待给驸马和齐令羽带来负累,商语凝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若公主实在不好,派人来寻我。”
她没有径直回郡主府,而是看着苏墨远,“可否琼楼一聚?”
“正有此意。”苏墨远走在商语凝身边,想抽出扇子摇一摇,可如今天气渐凉,他要是再摇扇子恐怕在商语凝眼里会变成神经病,故而苏墨远按耐住了拿扇子的冲动。
苏墨远之前还是个江湖公子的时候自由浪荡惯了,他来琼楼的时间多,和掌柜的也混熟了,三楼视野既开阔的一间包厢便是他的专属包厢。
这次他带着商语凝也是去了那个包厢,根据之前和商语凝吃的几次饭观察出的她的
喜好帮她点好了菜。
听见苏墨远点出自己爱吃的菜,商语凝并没有多惊讶,她轻轻一笑给苏墨远倒了杯茶,“苏墨远,我有一桩交易要与你做,你可愿意?”
苏墨远接过商语凝的茶,勾唇轻嗅,“愿意或者不愿意,那得看看我是以什么身份做。”
“什么意思?”
“若我对你而言只是个普通做生意的商人,那我自然得问清你这桩交易风险如何本金如何收益如何。”苏墨远的桃花眼含情的盯着商语凝,“但若你把我当做……挚友,那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帮你这一回。”
商语凝知道苏墨远说的‘挚友’还是含蓄了些,可她还是垂下眸子避开苏墨远的目光,“谷主,你是皇子,哪里又是什么普通的商人呢?”
苏墨远的笑意不达眼底,他喝了口商语凝倒的茶,竟然觉得她倒的比他之前喝过的所有茶都清冽,“罢了,那你先说,是何交易?”
商语凝没有说话,圆眼只那样盯着苏墨远。
苏墨远知道商语凝的意思,心里一酸,原来她也从来没信任过自己,“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商语凝点了下头,用手指在茶杯里点了一下沾了些茶水在桌上慢慢写出有一个字——‘君’。
苏墨远的动作一顿,眼皮慢慢抬起对上商语凝的目光,商语凝的眼睛澄澈并不躲避。
这是相当大胆的提问,她在问他,‘你想做皇帝吗?’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苏墨远弯腰,隔着桌子慢慢凑近商语凝,“怎么?你要帮我?”
“若你想,我便帮你,帮了你,就是帮了我自己。”
苏墨远仔仔细细的盯着商语凝的表情,发现商语凝的眼神真挚并无一丝虚假,他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思索起来商语凝为何要问他这样的问题。
苏临域曾经和商舒意订过亲,本人也是个仗着母家势力便嚣张的蠢货,而商语凝和苏时亦之间却总是有种莫名的磁场,他看得出来商语凝对苏时亦抗拒的态度,可这并不足以让她胆子大到提出要帮他谋夺皇位。
“那我不想呢?你待如何?”
商语凝又笑了一下,“你还有个弟弟。”
苏墨远简直要被气笑了,“我竟是不知,你连着我们兄弟二人的主意一起打,可我也想请你给我解解惑,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自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我只会选择你或者他,不会是第三个人。”商语凝坐正,用手帕把手上未干的茶渍擦干,“而且,那个位置,不是你们就是他们,你难道以为,他们以后会放过你们兄弟二人吗?”
苏墨远不是天真的小孩子,他当然知道夺嫡之路凶险万分,苏时亦和苏临域已经入局,那便是不死不休,他和苏墨离就算不想入局,但因为皇帝对他们的特殊照看,来日那两个人登上那全天下最尊贵的位置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斩草当然要除根。
但是他却不想商语
凝这么轻易就达成了她的目的,他当然得从这当中谋求些什么,这样想着,苏墨远缓缓摇了摇头,“我和他还可以退居药王谷,药王谷易守难攻,更何况我们以制毒行医而天下皆知,料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
商语凝并不着急,她只是一双眼睛看着苏墨远的表情,最后才慢慢开口,“行了,你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苏墨远见商语凝这样镇定自若的表情,忍不住想要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