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分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徐姨娘被她气笑了,脸色苍白,汗珠密密渗出,仍端着那一点矜贵。
沈枝意嘴角挂起一抹讥讽的笑:“我若真要分家,徐姨娘可能把沈家和我娘留下的资产算清楚?”
一句话,如雷霆万钧,重重的震在徐姨娘的心头。
她勉强露出笑,心下愕然惊讶!
难道沈枝意都知道了?她怎会知道?
沈枝意捉弄够了,也知此时不是说破之时,翻起身走到她面前,将契约展在她面前。
“开玩笑的,徐姨娘,我只是不希望乱七八糟的人来我这芳菲苑。”
此事绝非是抓住一个徐姨娘就可以解决的,需得缓缓图之,她可不着急!
徐姨娘无暇多想,从牙缝中吐出一个字来:“好!”
沈枝意如今得意,她只能暂避锋芒,等日后落在她手里,她定要将对方挫骨扬灰,方能解心头之恨!
沈枝意将一枚药丸塞进她嘴里,展出契约:“白纸黑字,请吧!”
“你得意不了太久!”徐姨娘神色狠辣,见其他人在院中被定住,也不可能置她们于不顾,再加上这丫头现在手段诡谲,还真怕她再用出什么毒药,防不胜防!
她只能含恨在契约中签下自己名字。
沈枝意叠好放进袖中,莞尔一笑:“合作愉快。”
说完,便将药丸递给她,见她们一一解了毒,见她们开
始蠢蠢欲动,沈枝意嗤笑一声,挺直身板,漫不经心:“我劝你们别乱来,我这身上剧毒无数,沾了必死!”
徐姨娘不敢轻举妄动,眼神纠结仇恨,不愿输了气势,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便带着仆从,灰溜溜的走了。
出了院子,老仆人张嬷嬷拍着胸脯,心有余悸:“这,这小贱人怎么突然换了性子!”
“以后都给我警醒着点!”徐姨娘咬牙回望,眼神中浓浓烈火,久久不散。
沈枝意刚躺到藤椅上,银杏就笑嘻嘻的端来了点心。
“小姐方才好生威风!”
“那是自然,以后再不能让这等宵小之徒欺辱到我头上去。”沈枝意轻轻闭上双眸,一脸享受!
银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直至今日,她才觉得小姐可以独当一面,便道:“小姐既有法子逼迫他们不再踏足这里,何不去更好的院落,小姐的身份本不该居于此荒蛮之处受委屈!”
沈枝意眼也不睁,只感受叶片疏落洒下片片阳光:“竹床藤簟晚凉天,卧看星河小院偏,这里清静,不扰午眠,是个好地方,银杏,我再眯一会儿。”
起身时,银杏已备好了午餐。
一道清炒时蔬,一道小腌菜,再配上一碗米饭,便是主仆二人午餐。
“怎么没有荤腥?”沈枝意实在提不起兴致。
这吃喝玩乐乃是人生四大乐事,吃不好怎
行?
“今日已经不错了。”银杏垂头,喟叹道:“小姐暂且忍忍!”
沈枝意笑的云淡风轻:“罢了,他们也只能在这方面动点手脚了,以后芳菲苑的伙食我自己负责!先吃吧。”
一日过得极快,天边残阳将寸寸云彩染上红霞,飞鸟略过四方的天,时辰也到了,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男装,这还是原主为了偷偷去看傅之逸准备的,倒方便了她。
银杏见她出去,问了一句:“小姐,您难道又去看太子殿下吗?”
说话之间,沈枝意已爬上了院墙:“自然不是!”
“那是……”
“去赴鸿门宴!”
这残阳如血可真是悲凉啊。
到滕王府时,天色大黑,门口挂着的红灯笼红的艳丽,照亮了方寸之地。
她没从正门入,上了院墙,悄悄潜入,半天才找见书房,灯火通明,里头却无人。
推开窗户,双脚刚稳稳落地,一柄寒刃就横在颈前,刀尖触碰,殷红的血珠落下。
“好大的胆子,敢夜闯腾王府?”
这寒冷如冰的声音不是傅初霁又是谁?
“这不是借您的胆子吗?”沈枝意头不敢回,却裂开嘴笑的灿烂:“今夜王府守卫松懈,看来王爷也是期盼小女前来赴会。”
傅初霁冷哼一声,刀锋收回,下一刻,他已坐在桌前,品尝香茗。
沈枝意毫不怀疑他能杀了自己,慢吞吞的挪了过
去:“王爷,可否让小女切个脉?”
傅初霁看了她一眼,手置于桌上。
真是个冷疙瘩!
沈枝意摇了摇头,手指搭在脉门上,片刻工夫后,忽然睁眸:“这望闻问切,果然还是切脉最重要,你头痛如裂,四肢麻木是因母体受损娘胎里带来的毒,可身上还有其他余毒,发作时,便神识不清,状若疯子,王爷以为发作过一次便解决了吗?并没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