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忽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他们家的猪,不会是整个平窑村的人联合起来给私吞了吧?
这么一想,她后颈一阵发凉。
“娘。”她赶紧拉拉江淑霞的衣角,一脸的有话要说。
江淑霞握住她柔软的手,交代大儿子,“之华,你去关上院门,和灵华先看好周家人。”
见他点头,江淑霞抱起女儿,走到院子角落。
“有什么要说的?”她问。
陈伊伊因为自己的猜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会儿在她怀里搓搓手臂,缩着脖子说:“娘,丢猪的事,会不会是全村串通好的?不然半夜那么多肥猪跑出来,怎么没人听到半点动静?”
江淑霞露出思索的表情。
陈伊伊又说:“有没有可能,我们昨天离开村子一走远,村里人就都去到猪圈附近,趁夜色一头一头把猪绑起来,运到溪边杀了?再就近用溪水处理干净,分到各家各户?”
虽说十头猪不算骨头,都差不多得有一千五百斤左右的猪肉,但平窑村算是大村落,分散开来藏起来,也不是办不到。
江淑霞拧眉,“是有这个可能。”
“但杀猪十分耗时费力,村里没有屠户,就算强壮有力的村民
轮番上阵,也最少得忙上五六个时辰,加上善后清理,如何能在天亮之前处理干净?”
陈伊伊挠挠脸,“也是哦,又不是人人会杀猪,村里壮年劳力也不多,仓促间杀十头猪,估计来不及把痕迹遮掩干净。”
这么说着,她心里倒是安稳一点。
最好不是全村串通好了坑他们家。
不然,他们这不就是站在了贼窝里?
他们家可还打算在这久住呢。
“那这是怎么回事?前前后后都问了,昨天晚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猪哼哼猪叫。”陈伊伊舔舔嘴唇,觉得十足心累。
致富第一步的脚都还没迈出去呢,就被人死死踩在了地上。
“先问问周家人。”
江淑霞抱着她走回地窖附近。
“周叔,地窖里的血到底怎么回事,你就老老实实说了吧,也省的我家之华再下去一趟。”
地窖是肯定要再下去的,她是为了打开话头,所以才这么随口一说。
周叔恨铁不成钢的看一眼周老二。
“昨夜我家小孙女吵着要喝水,家里水缸又空了,老二只好半夜去溪边取水,夜里不比白天,怕出什么事没人支应,我便跟着去了。”
他说着叹气。
周老二便接着说:“猪是我
们在溪边捡的,看到的时候已经没动静了,我干脆跑回来取了锥子和砍刀,就地给猪宰了。”
陈伊伊听得心里冒问号,还生气,“一只猪少说得有一百八/九十斤,你一个人宰?而且猪怎么个没动静法?你也不说清楚!”
“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啊……”周老二人高马大,细长的眼睛看向田桂芳。
田桂芳黝黑的脸上全是心虚和不安,忸怩道:“我男人和儿子我能不帮忙吗?干脆就叫着巧手一起去了。”
巧手就是周老二周民的媳妇,娘家姓方,和周民差不多高,一看就很有一把子力气在身上。
这会儿正忙着红哭闹不休的女娃儿,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合着你们一家齐上阵,合伙把我们家的猪开膛破肚据为己有了?”陈伊伊气不打一处来。
猪猪死得好惨!
可是猪猪是怎么“没动静”在小溪边的呢?
江淑霞明显也在意这一点,“旁的没别的了?”
她这么一问,田桂芳想到什么,忽然打了个哆嗦。
“有啊,我们明明把猪肉冲洗过了,血水都洗的差不多了,地窖里哪里来的血呢?!”
江淑霞拧眉,并没有问这个。
见状,田桂芳以为她不信,赶
紧推一把周老汉,“石头你说句话啊!”
周老汉大名就叫石头,平时都没人这么叫他。
他愣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异样,开口还是之前那一句,“我就说让你们别贪心!那是老天爷给陈家的猪!”
田桂芳听得心里越发害怕,“还不是想着……”
“别啰嗦了!还不快把肉收拾出来还给人家?!”周老汉垂头丧气。
陈伊伊看着眼前周家人神态各异的几张脸,眉毛紧紧拧着。
肉还给他们有什么用?
损失都已经造成了!
其他的九头猪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娘,会不会有别家也像周家这样?”她扭头问。
江淑霞垂眸,“这就得一家一家找过去了。”
她心里其实相信周家口中,猪血已经放干净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