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无论是病人还是药方,都属于隐私,本不该透露给不相干的人。
可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银子给到位,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柜台后抓药的先生,在听到来人说的话以后,面上倏然一怔。
但他很快便压低了声音,接着问道。
“不知您想找什么药?”
“给我来一副刚才那个男人抓的药。”
“好的,您稍等。”
抓药的先生照着阿福叔刚才给出的药方,又给眼前这个人抓了一副一模一样的。
他动作娴熟的包好药,伸手推到了跟踪之人的面前
。
“二两银子,多谢惠顾。”
抓药的先生嘴上虽然说的是二两银子,可他按在药包上的手,却伸出了三根手指。
紧接着,跟踪的那个人快速掏出了五两银子,扔到柜台上后,抓起药包拔腿就走。
这人没有再去追阿福叔,而是拿着那副药,兜兜转转的去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宅邸。
他轻车熟路的走进书房,旋即屈膝行礼。
“主子,小人跟踪那个村夫,先是到了卖蜜饯馃子的铺子,而后又去到了药铺,这是他抓的药方,还请主子过目。”
端坐于书案后的人,缓缓
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药包打开来一一分辨起那些药材。
“连翘、蒲公英、车前草、意苡仁、黄独、冬葵子、莪术、白花蛇舌草。这是给妇人家安神补气的方子,许是刚刚换了地方睡不安寝吧!”
那人拍了拍手上的药渣,幽幽地叹了一声。
不过,他心里面却还是感觉到,似有一块大石落了地。
看来,那个被吹嘘得,犹如华佗在世一般的小神医,也不过如此!
阿福叔带着付小朝需要的东西,返回白府的时候,付小朝刚刚为白家少主拔了银针。
她小小的身子,
瘫软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阿福叔心疼的走上前,拿着蜜饯馃子,在付小朝的面前晃了晃。
“呦,我家小朝儿这是怎么了?”
“累的!”
付玉衡冷冷的回了阿福叔一句。
可是,下一瞬,付小朝就被阿福叔手中的蜜饯馃子吸引,挺着身子伸手接过,一把抱在了怀中。
但她先打开的,不是蜜饯馃子,而是药包。
付小朝趴在圆桌上,将药方中的莪术和白花蛇舌草给挑了出来。
剩下的,她又原封不动的包了起来。
“阿福叔,这两味药劳婶娘煎一下,咱们
分着饮下。至于剩下的那些药材,还得劳烦阿福叔偷偷的给扔掉。”
“好。”
阿福叔知道,付小朝心中自有打算。
所以,他十分配合的并没有多问。
付小朝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抵御少药八角散发出的有毒气味。
不过,付小朝并不想打草惊蛇
她早就猜到了,他们的一举一动,定然都会被人监视。
与其遮遮掩掩,不如顺水推舟。
于是,付小朝便想出来了这么一招儿。
她随便写了个常用,又含有莪术与白花蛇舌草的药方,让阿福叔正大光明的去药铺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