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还站在原地,又折回来把沈肆一起拉了出去:“知远哥哥咱们走!”
气呼呼的架势像是宋婉清欠了她几吊钱,宋婉清无奈的把弄乱的桌案归置好,轻轻叹气起来。
因着要进宫谢赏,宋婉清今日起的极早,念梅为她挽了一个朝云髻,挑了两根粉色的珠钗和一只流苏步摇簪上,又为她选了一件烟粉色的织花锦缎褙子,直把人打扮的娇嫩似桃花才肯罢休。
念梅这样打扮宋婉清是有私心的,她家姑娘从前守寡,那些人嘴巴毒的很,说她家姑娘为了攀附候府,宁可守寡也要嫁进来,那时她们出不去这后宅,只能任她们编排,今日进宫谢恩赏,怎么也得好好打扮一番,让那些官眷们看看,她家姑娘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好扬眉吐气一次。
女子梳妆总是耗费功夫,沈肆在前厅等了宋婉清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等到宋婉清提着裙摆前来。
“长公子,我没有误了时辰吧?”宋婉清微微张着唇喘气,发髻间那只步摇轻轻摇晃,沈肆的注意力全被那步摇吸引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未曾,是我来的早。”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马车内空间有限,沈肆身形又高大,一人就占了大半空间,宋婉清今日用了香,清幽的梅香隐隐绰绰浮在空气里,沈肆被这香气折磨的口舌发干,为自己倒了盏茶润喉。
宋婉清也不自在的紧,因着上次的经验她把自己缩在一角,生怕再碰到沈肆,宋婉清不由想起那日坐着萧承宴的马车时,那辆马车那样宽大,容下五六个人都绰绰有余,不知若是那时萧承宴在马车内,自己是否会如现在一样局促拘禁。
她搅着帕子,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那日萧承宴只是为她驾车,她都不敢乱动分毫,若是在马车里,她就该直接吓得昏过去了吧。
马车在宫门处停下,沈肆先一步下了马车,宋婉清随后。
便有内侍和宫女领着两人分别往不同地方去,沈肆是外臣,要去太和殿拜谢陛下恩赏,宋婉清是女眷,该去后宫谢恩。
只是因为如今中宫皇后之位空悬,贵妃娘娘执掌凤印,自然该去向贵妃娘娘谢恩,而这贵妃娘娘,则是宋婉清嫡母何氏的亲长姐。
说起来,宋婉清还该叫她一声姨母。